做题

（以下一切为私设，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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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佳鑫数着左航翻书的次数，看他食指在某页停留得久了些，便悄悄起身，从书包里掏出包柠檬味的薄荷糖。糖纸撕开时发出极轻的“刺啦”声，他捏着糖球递过去，指尖悬在书页上方半寸。

邓佳鑫哥哥，吃颗糖吧，提提神。

左航抬眼时，睫毛扫过下眼睑，像蝶翼掠过水面。他没接糖，目光却落在邓佳鑫沾着点糖屑的指尖上——那是刚才撕糖纸时蹭到的，亮晶晶的，像落了星子。

左航不用

他低头继续看书，声音却比刚才软了些。

左航你自己吃。

邓佳鑫把糖塞进嘴里，柠檬的酸混着薄荷的凉漫开，倒让他更清醒了。他盯着左航握书的手，突然发现对方袖口卷着的地方，露出道浅浅的红痕，像被什么东西勒过。

邓佳鑫哥哥，你手腕怎么了？

他伸手想去碰，又猛地缩回手，怕触到那层疏离的冰。

左航翻过一页书，指尖在红痕上虚掩了下。

左航没事，早上练琴磨的。

邓佳鑫哦了一声，从书包里翻出创可贴——是妈妈给的卡通图案，上面印着小熊。他把创可贴往桌上一放，推到左航手边。

邓佳鑫贴上吧，会好得快些。

左航看着那只举着蜂蜜罐的小熊，喉结轻轻动了动。他没去拿，却也没再翻书，任由书页停在某行批注旁。阳光顺着书页的纹路漫过来，在创可贴边缘镀上圈金边，倒显得那点卡通图案没那么突兀了。

楼下的喧闹渐渐歇了，隐约传来穆祉丞喊“佳鑫哥快来拼乐高”的声音。邓佳鑫捏着衣角没动，看左航终于伸出手，指尖捏住创可贴的边缘，极轻地撕开封口。

他贴得很慢，像在完成件精细的活计，小熊的耳朵刚对齐红痕，就被邓佳鑫伸手按住。

邓佳鑫歪了歪了，往左边点。

指尖相触时，左航没再缩回手。邓佳鑫的掌心带着点糖果的甜气，轻轻推着创可贴归位，直到那只小熊正正好好趴在红痕上，才满意地松开手。

邓佳鑫这样就好看了。

他笑得露出小虎牙，眼角弯得像月牙。

左航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小熊，突然合上书。

左航你刚才说，数学题不会？

邓佳鑫愣了愣，才想起早上提过的事，赶紧从书包里掏出练习册。

邓佳鑫嗯！这个几何证明题，我总找不到辅助线。

左航接过练习册，指尖划过印刷体的题目，墨色的字迹映在他瞳孔里，竟比书页上的批注还清晰。

左航这里

他点着图形的某条边，

左航延长CD试试。

邓佳鑫凑过去看，鼻尖差点碰到左航的肩膀。对方身上的墨香混着点淡淡的松烟味，像爷爷书房里晒过太阳的旧书。他突然觉得，那些弯弯绕绕的辅助线，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窗外的阳光斜得更厉害了，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练习册上叠成团。左航讲题时语速很慢，每句话都像用尺子量过，却又比平时多了点起伏，像琴弦被轻轻拨了下。

邓佳鑫听得认真，偶尔抬头时，总能撞见左航垂眸看题的样子——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抿成条极淡的线，却不再是拒人千里的冷。他突然想起妈妈说的话，原来慢热的人，不是不会热，只是需要多等会儿。

左航懂了吗？

左航抬眼时，正好撞进他的目光里。

邓佳鑫赶紧点头，脸颊有点发烫。

邓佳鑫懂了！哥哥讲得比老师清楚！

左航没说话，只是把练习册推回给他，指尖在小熊创可贴上捻了捻。楼下传来管家喊开饭的声音，邓佳鑫收拾书包时，发现那颗被退回的橘子糖不知何时被放进了他的笔袋里，玻璃糖纸在阳光下闪着亮，像颗被珍藏的小太阳。

左航走吧

左航率先起身，长衫下摆扫过椅子腿，带起阵极轻的风。

邓佳鑫跟在他身后下楼，看见穆祉丞正举着块蔓越莓饼干往张峻豪嘴里塞，朱志鑫和苏新皓凑在一起看画册，客厅里的水晶灯晃着暖光，把满室的笑语都镀上了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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