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

（以下一切为私设，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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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皓和朱志鑫的脚步声刚消失在玄关，张峻豪就一把勾住穆祉丞的肩膀，指尖戳了戳他校服领口的小熊别针。

张峻豪恩仔，你这别针哪淘的？跟你这人一样，看着就招人疼。

穆祉丞猛地甩开他的胳膊，小皮鞋在地毯上蹭出半道印子，高马尾随着动作甩得像小旗子。

穆祉丞说了别叫我恩仔！还有，我才不招人疼！我是男子汉！

张峻豪笑得直不起腰，故意弯腰凑到他面前，声音压得跟哄小孩似的。

张峻豪好好好，男子汉。那男子汉能不能告诉我，你书包上挂的兔子挂件，是哪家店买的？

穆祉丞那是我哥给我的

穆祉丞攥紧拳头，脸夹鼓的像塞了颗糖

张峻豪还有，我短跑能跑赢六年级的，上次拔河比赛我还是主力呢！我是厉害，不是什么招人疼！

邓佳鑫正趴在地毯上给泰坦尼克号粘甲板，闻言立刻直起身帮腔。

邓佳鑫对！小穆超厉害的！上次我们跟三班打乒乓球，他一个人赢了三个！

张峻豪挑眉看向邓佳鑫，又转回头逗穆祉丞。

张峻豪哦？那厉害的穆祉丞同学，敢不敢跟我比掰手腕？

穆祉丞梗着脖子走到茶几旁，把袖子卷得老高，露出细瘦却结实的胳膊。

穆祉丞比就比！谁怕谁！

两人的手肘刚抵在茶几上，篮球突然从墙角滚过来，“咚”地撞在穆祉丞的膝盖上。那是刚才穆祉丞随手扔在角落的，不知怎么滚了过来。

左航正坐在书桌前写小楷，笔尖在宣纸上拖出细长的笔画，听见动静也没抬头，只是抬脚把球勾到邓佳鑫面前，声音淡得像浸了冷水的棉线。

左航捡起来

邓佳鑫捏着球站起身，走到左航旁边，把球往他怀里塞。

邓佳鑫哥哥，你也来玩会儿嘛，张峻豪说他掰手腕从没输过。

左航侧身避开，笔尖在纸上顿了下，晕出个墨点，像滴落在雪地里的黑。

左航没空

邓佳鑫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左航低头继续写字，侧脸在台灯下冷得像块玉，连睫毛投下的影子都带着拒人千里的硬。他悻悻地把球扔回角落，小声嘟囔

邓佳鑫写那么久，眼睛会累的……

穆祉丞正被张峻豪按着手腕往下压，听见这话突然喊

穆祉丞张峻豪你耍赖！左航哥哥都说了你烦！

张峻豪笑得更欢，手劲却松了松。

张峻豪行，不耍赖。那厉害的穆祉丞同学，跟我去楼下拿罐汽水不？

穆祉丞哼了一声，却还是跟着他往门口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冲邓佳鑫喊。

穆祉丞佳鑫哥快来！汽水是冰的，晚了就不凉了！

邓佳鑫看了眼左航，对方握着笔的手没停，宣纸上的字一行行排得整整齐齐，像列队的士兵，连点多余的墨痕都没有。他磨磨蹭蹭地跟出去，走到门口时又停住，回头看了眼——左航正用指尖把写歪的一个字圈出来，动作轻得像在处理什么易碎品，连余光都没往他这边扫。

楼下很快传来穆祉丞和张峻豪的笑闹声，夹杂着开汽水的“呲啦”声。邓佳鑫扒着楼梯扶手往下看，突然觉得楼上的墨香有点沉，沉得压着胸口。

左航还站着？

左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邓佳鑫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他站在书房门口，手里拿着本线装书。

邓佳鑫我……

邓佳鑫捏着扶手雕花

邓佳鑫我想跟哥哥待着

左航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两秒，像初冬的湖面，没什么波澜，却也没结冻。他转身走进书房，丢下一句：

左航进来就把门关上

邓佳鑫眼睛亮了亮，赶紧跑进去关上门，把楼下的喧闹都隔在外面。左航已经重新坐回书桌前，翻开了那本线装书，书页泛黄，边角卷得像被风吹过的柳叶。

邓佳鑫搬了把小椅子坐在旁边，没敢说话，只看着左航翻书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方方正正，翻页时总先用指尖抵住页角，轻轻一捻就掀过去，连点纸响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左航突然合上书，看向他。

左航刚才那球，你想投进哪个框？

邓佳鑫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说墙角的迷你篮筐，赶紧点头。

邓佳鑫嗯！那个蓝色的！

左航站起身，走到墙角拿起篮球，指尖在球面上转了半圈。

左航看好了

他抬手投篮，手腕轻轻一扬，篮球划过道浅弧，稳稳落进篮筐，连篮板都没碰。

邓佳鑫眼睛都亮了，拍手叫好

邓佳鑫哥哥太厉害了！

左航没接话，只把球扔给他，转身走回书桌前，重新翻开线装书。

左航别再弄出动静。

邓佳鑫抱着球，突然觉得心里那点沉郁散了些。他走到篮筐下，学着左航的样子投篮，球撞在框上弹回来，落在脚边。他捡起来再投，这次进了。

他偷偷抬眼看左航，对方还是低头看书，可耳根好像比刚才红了点。邓佳鑫抿着嘴笑，把球抱在怀里，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阳光从窗棂爬进来，在左航的书页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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