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

（以下一切为私设，勿上升）

--------------------

冷水顺着喉咙滑下去，邓佳鑫攥着玻璃杯的手指泛白，杯壁的水珠打湿了袖口。他没回头，径直往楼梯走，脚步声在空旷的客厅里敲出单调的响。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响，把客厅的动静隔在外面。邓佳鑫对着镜子抹了把脸，镜子里的人眉眼长开了，褪去了少年时的稚气，可眼神里那点小心翼翼，还跟从前一样。

出来时，客厅的落地灯已经灭了。左航的房门关着，门缝里没透出光，想来是回房了。邓佳鑫轻手轻脚地经过，听见里面传来翻书的轻响，很有规律，像他小时候趴在门外听左航写作业时那样。

他回房躺下，床垫陷下去一小块。手机屏幕亮了亮，是穆祉丞发来的消息，问他到家没。邓佳鑫回了个“嗯”，指尖悬在屏幕上，想了想，又加上句“我哥在”。

穆祉丞发来个调侃的表情

穆祉丞“左航没骂你？”

邓佳鑫盯着屏幕笑了笑，没回。

凌晨三点，他被渴醒了，摸黑下楼找水。厨房的灯刚亮起，就看见左航站在水槽前，手里拿着个玻璃杯，水面还在轻轻晃。

两人都顿了顿。

左航先移开目光，把杯子往旁边推了推。

左航喝吧

邓佳鑫走过去接，指尖碰到杯壁的瞬间，左航已经松了手，转身要走。

邓佳鑫你怎么也没睡？

邓佳鑫没忍住，低声问。

左航的脚步没停，声音从肩膀后面飘过来，很淡。

左航跟你没关系。

厨房的门被轻轻带上，留下邓佳鑫一个人捧着水杯站在原地。水是温的，想来是刚接的。他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漫过喉咙，忽然想起小时候发烧，左航也是这样，半夜起来给他倒温水，只是那时，左航会把水杯递到他床头，现在，只肯放在水槽边。

回到房间，邓佳鑫把手机闹钟调早了半小时。他想，明天早上，或许可以跟左航说句话，哪怕只是“早”。

可第二天早上，左航的房门开着，里面空荡荡的。餐桌上放着片吐司，旁边压着张纸条，是左航的字迹，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吃了。

邓佳鑫捏着纸条坐下来，吐司已经凉了，像左航的声音，没什么温度。窗外的阳光很好，照在纸条上，把那两个字晒得很清晰，也很孤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