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着枯叶扫过教室窗沿。张媛缩着脖子，把冰凉的手塞进校服口袋里，笔尖在数学练习册上划了半天，也没写出一个公式——指尖冻得发僵，连握笔都费劲。
“很冷？”李泽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暖意。
张媛点点头，呵出一团白气：“早知道穿厚点了，谁知道今天这么冷。”
他没说话，转身从书包里掏出个粉色的暖手宝，插在教室后排的插座上。暖手宝上印着只兔子，圆滚滚的，和运动会他送的玩偶有点像。
“哪来的？”张媛惊讶地看着他。
“昨天路过文具店看到的，”他插好电源，转身看着她冻得发红的鼻尖，“觉得你可能用得上。”
暖手宝很快就热了起来，他拔下插头递过来：“小心烫。”
张媛接过来，温热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全身，连带着心里都暖烘烘的。她把暖手宝抱在怀里，看着李泽洋回到座位，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下午的自习课，班主任临时有事，教室里闹哄哄的。张媛正对着一道物理题皱眉，李泽洋突然从后面递过来一张纸条。
她偷偷打开，上面是他清秀的字迹：【放学后别走，带你去个地方。】
张媛的心跳漏了一拍，回头看他，他正低头假装做题，嘴角却藏着浅浅的笑意。她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笔袋里，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放学铃声一响，张媛故意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等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背着书包走到李泽洋身边：“去哪啊？”
“去了就知道。”他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自然地接过她的书包，“走吧。”
两人走出校门，他没往家的方向走，反而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巷子里种着几棵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桠伸向天空，夕阳透过枝桠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走到巷子尽头，是一家小小的甜品店，玻璃门上挂着风铃，叮当作响。
“进来吧。”他推开店门。
店里暖意融融，弥漫着甜腻的香气。老板娘笑着迎上来：“泽洋来啦？还是老样子？”
“嗯，”他点点头，转头问张媛，“想吃什么？这里的红豆汤很好喝。”
“那就来碗红豆汤吧。”张媛看着玻璃柜里琳琅满目的甜品，有点眼花缭乱。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老板娘很快端来两碗红豆汤，热气腾腾的，上面撒着一层白糖。张媛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红豆煮得软烂，甜得恰到好处，暖意从胃里一直蔓延到心里。
“这家店我小时候常来，”李泽洋看着窗外，“那时候跟我妈一起来，她总说这里的红豆汤最暖身子。”
“很好喝。”张媛由衷地说。
他笑了笑，把自己碗里的红豆往她碗里拨了拨：“多吃点，看你冻得脸都红了。”
“你自己吃。”张媛又把红豆拨回去。
两人推来推去，像小孩子似的，最后都忍不住笑了。风铃在门口叮当作响，窗外的夕阳渐渐沉了下去，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
喝完红豆汤，李泽洋付了钱，牵着张媛的手走出店门。巷子里的风好像没那么冷了，他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用掌心捂着。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皱了皱眉，把她的手捂得更紧了些。
“天生的。”张媛笑着说，“冬天总这样。”
“那以后冬天我都给你捂手。”他说得认真，好像在许下什么承诺。
张媛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他。路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落在他脸上，眼神温柔得像水。她突然觉得，这个冬天，有他在身边，好像再冷也不怕了。
走到小区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是副粉色的手套，上面绣着小小的星星，和他送的玻璃罐很配。
“给你的，”他挠了挠头，“下次别再冻着手了。”
张媛接过手套，指尖碰到他的，有点痒。她低下头，看着手套上的星星，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被他用各种温暖的小物件填满了。
“谢谢你，李泽洋。”她轻声说。
“不客气。”他笑着说，“谁让你是我女朋友呢。”
张媛的脸颊发烫，没说话，只是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走进了单元楼。电梯里，她偷偷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甜滋滋的。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会记得她的喜好，会在寒冷的冬天给她准备暖手宝和手套，会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会用各种细微的温柔，把整个冬天都变得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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