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空调坏了三天,空气里飘着汗水和柠檬味汽水混合的味道。刘耀文把最后一个动作的力度收住时,发尾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T恤领口,他扯了扯衣领,转身就看见宋亚轩坐在角落的瑜伽垫上,手里转着个没气的篮球。
“看够了没?”刘耀文走过去,故意把湿发上的水甩到他胳膊上。
宋亚轩没躲,指尖在篮球表面的纹路里划来划去:“你刚才那个侧翻,差点撞到镜子。”
“那不是没撞到么。”刘耀文挨着他坐下,地板凉丝丝的,刚好解热。他瞥见宋亚轩手腕上的红痕——是早上练舞时被道具勾到的,现在还泛着浅粉色,“疼吗?”
“早不疼了。”宋亚轩把胳膊往身后藏了藏,却被刘耀文伸手拉住。少年的手掌带着刚运动完的热度,轻轻覆在那道红痕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训练室的门被推开时,宋亚轩像受惊的猫一样缩回手。丁程鑫探进头:“还练?楼下食堂留了糖醋排骨。”
“来了。”刘耀文应着,起身时自然地把宋亚轩也拉了起来。
食堂里人不多,宋亚轩刚把排骨夹到碗里,就被刘耀文塞过来半块西瓜:“先解解暑。”红色的瓜汁沾在他指尖,宋亚轩下意识地想帮他擦掉,手抬到一半又落回桌下,假装去够纸巾。
刘耀文看着他泛红的耳尖,低头笑了笑,把自己碗里的排骨都挑到了宋亚轩盘子里。
晚上回宿舍,宋亚轩坐在书桌前写日记,笔尖在纸上顿了顿。身后传来动静,刘耀文洗完澡出来,头发上还冒着热气,身上带着薄荷沐浴露的味道。
“还没睡?”刘耀文凑过来看,被宋亚轩猛地合上本子。
“没写完。”宋亚轩的声音有点闷。
刘耀文也不追问,只是从柜子里翻出个小盒子递给他:“下午出去买的,药膏。”
是管草莓味的凝胶,挤出来一点涂在手腕上,凉丝丝的甜香漫开来。宋亚轩低着头涂药,忽然感觉刘耀文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内侧,像羽毛扫过,痒得他差点把药膏管掉在地上。
“别动。”刘耀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沙哑,“涂匀点才好得快。”
窗外的蝉鸣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月光透过纱窗落在书桌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宋亚轩数着刘耀文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一根,两根……直到对方的指尖抬起,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巴。
“宋亚轩,”刘耀文的呼吸有点乱,“明天休息,去看电影吗?”
宋亚轩抬起头,撞进刘耀文亮晶晶的眼睛里,像盛着夏夜的星星。他点了点头,看见对方瞬间扬起的笑,比窗外的月光还要亮。
第二天的电影演了什么,宋亚轩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影院后排很暗,刘耀文的手悄悄在座位底下勾住了他的手指,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一直传到心里。散场时走在街边,晚风带着栀子花香吹过来,刘耀文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宋亚轩,”他说,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我好像……不止想跟你做朋友。”
路灯的光落在刘耀文脸上,把他紧张抿着的嘴角照得很清楚。宋亚轩看着他,忽然想起训练室里那个差点撞到镜子的侧翻,想起食堂里堆成小山的排骨,想起刚才在黑暗中相握的手。
他踮起脚尖,轻轻抱了抱刘耀文。少年的肩膀很宽,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嗯。”宋亚轩把脸埋在他的T恤上,声音闷闷的,却很清晰,“我也是。”
晚风吹过,把两人的影子吹得晃了晃,又紧紧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