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盛宴

三人来到一处废弃的加油站。白砚轻车熟路地撬开员工休息室，从角落里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桶。"末日生存第一课，"他边敲打铁皮桶边解释，"永远记得检查加油站——这里通常有简易炉具和燃料。"

莱欧斯利突然用爪子扒拉那维莱特的背包，叼出一瓶矿泉水放在白砚脚边。白砚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聪明！"他伸手想摸狼头，却在莱欧斯利警告的低吼中识趣地收回手。

那维莱特注意到白砚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不是恐惧，而是某种近乎狂热的兴趣。"它很特别，对吗？"白砚一边处理猪肉一边低声说，"我从没见过能听懂人话的丧尸生物。"

"它叫莱欧斯利。"那维莱特下意识地挡在狼身前，手指悄悄凝聚出一团水球。白砚敏锐地注意到这个小动作，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放松，兄弟。我只是..."他斟酌着词句，"职业习惯。"

"职业？"

白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专注地将猪腿切成厚片。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割开脂肪时发出令人愉悦的"嗤嗤"声。肉香很快弥漫开来，莱欧斯利坐立不安地甩着尾巴，口水滴落在地面形成一小滩水渍。

"我以前是生物研究所的外派人员。"白砚终于开口，翻转着烤肉，"负责看守一些...特殊项目。"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莱欧斯利的异色瞳孔，"蓝眼睛的丧尸狼，这可不是自然变异能解释的。"

那维莱特心头一紧。莱欧斯利似乎也察觉到气氛变化，耳朵警觉地竖起，肌肉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嘿，别紧张。"白砚突然咧嘴一笑，将第一块烤好的肉递给那维莱特，"现在说这些太扫兴了。尝尝？我用了点找到的迷迭香，我妹妹特喜欢这个来着。 "

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白砚神色一愣，仿佛也被自己吓了一跳。随即又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金黄的油脂从肉块边缘滴落，混合着香草的芬芳。那维莱特咬下一口，久违的肉汁在口腔中爆开，让他几乎呻吟出声。莱欧斯利急不可耐地用鼻子拱他的手臂，那维莱特笑着将剩下的半块喂给它。

"好家伙，连进食礼仪都懂。"白砚吹了个口哨，又扔给莱欧斯利一整块带骨肉。狼精准地凌空接住，却不像普通野兽般狼吞虎咽，而是先用前爪按住肉块，像人类用餐刀那样用牙齿撕下条理分明的肉条。

白砚的眼中闪烁着愈发浓厚的探索欲："你们有没有想过，它可能..."

"它现在很好。"那维莱特打断他，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莱欧斯利颈部的毛发，"这就够了。"

三人沉默地分食着剩余的猪肉。白砚突然从背包深处摸出一个小铁盒："差点忘了这个。"他神秘地眨眨眼，打开盒子露出几块发黑的块状物，"末日前的普洱茶，我在别人家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