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含糊地“嗯”了一声,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意识迅速滑向黑暗温暖的深渊。高烧带来的疲惫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丁程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陷入沉睡。他睡得很沉,呼吸逐渐变得均匀悠长,只是眉头依旧微微蹙着,似乎梦里也不安稳。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轻微的送风声和他沉缓的呼吸。
丁程鑫熬了8个小时的夜班,迷迷糊糊的趴在床边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动了动。马嘉祺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昏暗,一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烧似乎退了一些,头痛减轻了不少,但身体依旧酸软无力,他挣扎着坐起来,看到趴在床边熟睡的少年,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他轻轻地将丁程鑫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睡了大概三小时,丁程鑫醒过来,身边人细微的呼吸声,交织成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宁静氛围,将昨夜急诊室的喧嚣和清晨的争执都远远隔开。
丁程鑫下意识的用手触摸他额头的温度。柔软的触觉让他缓慢睁开眼。
丁程鑫.应该退烧了,你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暖黄的床头灯在马嘉祺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像一只收起所有锋芒的大型犬,马嘉祺指了指自己依旧微微起伏、带着不正常热度的胸口,唇角勾起一个虚弱的、却带着点孩子气狡黠的弧度:
马嘉祺我觉得……心跳好像还有点快,不太稳。
马嘉祺丁医生怎么办啊!
马嘉祺你摸摸我心跳快不快
马嘉祺是不是很快啊
马嘉祺的声音沙哑,带着病后的慵懒,像砂纸磨过粗粝的木纹。马嘉祺动了动身体,被子滑得更低,露出锁骨下方一片紧实的肌理,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与苍白的脸色形成奇异的反差。
马嘉祺我没什么力气。
他抬眼看向丁程鑫,眼神湿漉漉的,像被雨打湿的黑曜石,坦荡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因依赖而产生的脆弱。
马嘉祺伸出手,缓缓地、带着试探性地,覆上丁程鑫的手背。
马嘉祺的手很大,掌心滚烫,带着病中特有的高热和薄茧的粗糙感,瞬间将丁程鑫微凉的手包裹住。那热度像岩浆一样,沿着丁程鑫的手臂一路灼烧到心脏,让丁程鑫浑身一僵。
那只大手引着丁程鑫慢慢靠近他的胸口,强而有力的搏动,一下,又一下,敲打着丁程鑫的神经末梢,与丁程鑫胸腔里同样失序的心跳渐渐同频。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织的呼吸声。空气粘稠得如同蜜糖,每一寸都充斥着无声的角力与暧昧的试探。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世界,昏黄的灯光将他们圈在这个小小的、私密的茧房里。他掌心的热度,他灼热的呼吸,他锁定的目光,他裸露的皮肤,他低沉的话语……所有的感官信息像潮水般涌向丁程鑫,冲击着丁程鑫引以为傲的理智。
马嘉祺我感冒了,现在不能接吻,我怕传染给丁医生
马嘉祺但是我也可以亲点别的地方,不会传染的,可以吗,丁医生
马嘉祺丁医生不会也感冒了吧,你脸红红的
丁程鑫.你……你烧糊涂了!
丁程鑫脸颊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丁程鑫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目光慌乱地扫过床头柜上的水杯
丁程鑫.多喝水!我去帮你冲药!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快步走出了卧室,留下一个略显慌乱的背影。
他闭上眼,低低地笑出声,带着满足和一种蓄势待发的期待。空气里,仿佛还萦绕着丁程鑫身上那种独特的气息,和他自己滚烫的体温交织在一起,无声地宣告着某种东西正在失控的边缘,悄然发酵。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水流声和翻找药盒的窸窣声。丁程鑫背靠着冰冷的冰箱门,双手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试图给过载的心跳降温。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他掌心灼人的温度,耳边反复回响着他那句低沉蛊惑的“它在跳得很快。”
折腾了半天,两个人都没正经吃点东西,丁程鑫准备做点简单的饭。
没过多久,丁程鑫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一碗熬得还算软糯的白粥,上面撒着点切碎的青菜末,旁边是一小碟清淡的酱瓜。还有一个边缘有点焦糊的荷包蛋。
丁程鑫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耳根似
乎有点可疑的红晕
丁程鑫.凑合吃
马嘉祺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白粥吹了吹,送进嘴里。温热的米粥滑入空荡的胃袋,带来熨帖的暖意。
马嘉祺好吃!
他抬起头,看着丁程鑫,眼睛因为发烧和刚睡醒显得格外湿润明亮,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