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太清宫的茶烟恰好漫过太清的鬓角，把他银发衬得更像云雾。南初的指尖还停在他肩侧，目光落在他眉峰——那线条清润，不像寻常圣人那般带着威严棱角，连眼尾的细纹都淡得几乎看不见，只在笑时才浅浅弯起，倒比三清山的晨露还干净。

她忽然轻笑出声，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微凉的触感让太清睫毛颤了颤。“若你是个老头模样，”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他眸色里的诧异，才慢悠悠补全后半句，“我可绝不会回应你。”

太清一怔，随即低笑起来。那笑声很轻，从喉咙里漫出来，带着点无奈的纵容。他抬手覆上她还停在脸颊的手，指尖温温的：“那便幸好，我修的是‘驻颜’道。”

南初被他指尖的温度烫得缩回手，唇角却弯得更厉害：“算你运气好。”

一旁刚钻回袖里的太极图又偷偷冒了个角，小声嘀咕：“师父本来就好看……”被太清用灵力轻轻按了回去，却还是忍不住“噗嗤”笑了声。

殿外的云影移得慢了些，茶盏里的凝露芽还浮着，太清宫的暖，竟比刚才那一下轻吻，更甜了几分。

太清宫的茶烟还没散，南初望着太清眼里的温软，忽然又倾过身。这次没再碰嘴角，是轻轻落在他的唇上，比刚才那下更久些，带着雷叶茶的清冽，混着他身上的松香。

太清的睫毛颤得更厉害了。他没动，只任由那点温软落在唇上，连呼吸都放轻了。等南初退开时，他才缓缓抬眼，眼角竟悄悄泛了点红——不是羞的，是那点猝不及防的暖，撞得他万载沉静的心湖，漾起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波澜。

“你……”他想说什么，声音却轻得像怕碎了。

南初看着他眼角那点红，忽然觉得这尊素来清冷的圣人，此刻竟有些软。她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眼角，笑了：“怎么还红了？”

太清偏过头，没让她碰，耳根却又热了。袖里的太极图偷偷探出头，看了眼师父泛红的眼角，又赶紧缩回去，憋着笑不敢出声。

殿外的云影漫进来，落在两人之间，把那点说不清的暖，裹得更紧了些。

太清宫的茶烟仿佛凝住了，南初的指尖还停在太清腕间，语气带着点狡黠的坦然。她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蹭到他的，眸里映着他泛红的眼角，像盛着雷庭少见的软光：“我亲了你两下，你回亲我。”

太清的喉结轻滚了滚，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唇。她的唇色很淡，却因方才的触碰染了点薄红，呼吸间带着雷叶茶的清冽，混着他身上的松香，缠得人心里发暖。他抬手，指尖轻轻扶住她的后颈，动作慢得像怕碰碎了云雾。

然后，他微微倾身，凑了过去。

本是轻碰的一下，可唇瓣相触时，不知是谁先动了——太清的舌尖轻轻挑开她的双唇，带着万载未曾有过的颤意。南初浑身一僵，随即抬手环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舌尖迎了上去。

茶盏在案上轻轻晃了晃，溅出几滴碧色的茶汤。太清闭着眼，眼角的红漫到了鬓边，扶着她后颈的手渐渐收紧，把那点轻触变成了更深的纠缠。南初的银发散在他腕间，淡紫色的袖角滑落，露出皓白的小臂，雷纹在指尖悄悄明灭，却没了半分威严，只剩滚烫的气。

殿外的云雾漫进来，遮住了案上的茶烟，也遮住了两人交缠的身影。袖里的太极图早就缩了回去，连金光都收得干干净净，只敢在心里乱撞——原来师父动情时，是这般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太清才微微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都乱了。南初的唇瓣又红了些，眸里水光潋滟，指尖攥着他的道袍，轻声笑：“你这哪是回亲，是……”

话没说完，又被他倾身堵住了唇。这次没了犹豫，只有滚烫的情动，在太清宫的云雾里，悄悄漫了开来。

……

……

太清宫的云雾像是被揉碎的软絮，将殿内的暖意裹得愈发浓重。南初半倚在太清怀里，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肩，银发散了几缕在他素色道袍上，沾着细碎的汗湿。她微仰着头，胸口仍轻轻起伏，呼吸带着浅促的喘，混着雷叶茶与松针的清香，往他颈间缠去。

方才的纠缠早蹭松了她的衣领，淡紫色衣襟滑落肩头，露出一截细腻的锁骨，云影落在上面，泛着朦胧的光。太清垂眸时，视线先落在她泛红的唇上，又滑到那截锁骨——那里留着个浅红的印子，是方才他克制不住咬下的痕迹。他喉结滚了滚，圈着她腰的手臂收得更紧，指腹隔着衣料蹭过她发烫的皮肤，掌心的温度几乎要烙进她骨里。

南初被他圈得发紧，眼角本就泛红，此刻更染上湿意，抬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声音软得像化了的蜜：“你……轻些。”

太清却没松劲，反而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鬓角，呼吸烫得很。他那张素来清俊从容的脸，此刻早没了半分勘破天道的淡漠——眉峰微蹙，眼尾红得厉害，连睫毛都沾了点水汽，眸里翻涌着的情欲，比三清山的晨雾更浓。“不松，”他哑着嗓子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执拗，“让我抱会儿。”

南初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心头一软，刚要开口，却被他忽然打横抱起，往内殿走去。她轻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颈，银发散落在他臂弯里。太清的脚步很稳，踩在云纹地砖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只有抱着她的手臂，紧得像怕她飞了似的。

殿外的云雾悄悄漫过门槛，遮住了内殿的光影。案上的凉茶早凉透了，青瓷盏里的凝露芽沉在杯底，只有空气中残留的茶香与雷纹的清冽，还在轻轻缠缠，像要把这太清宫的暖，留得久些，再久些

内室的云纹帐幔垂落时，带起一缕轻缓的风。太清将南初轻放在软云榻上，目光落在她脸上——眉梢因呼吸微蹙，眼角泛红未褪，被吻得微肿的唇瓣轻抿着，淡紫衣衫松垮地滑在肩头，锁骨上那点浅红印子在朦胧光线下，比雷庭的雷光更惹眼。

他站在榻边，素来沉静的神魂忽如被暖汤烫过，竟有些按捺不住。眉心泛起淡金柔光，一缕清润神魂悄然离体，带着万载未有的急切，轻轻缠向南初的神魂。

南初正微喘着缓气，忽觉眉心一暖，像有温软云絮裹上来。她抬眼望他，见他眸色深浓如夜，眉心金光轻颤，便知他动了真意——圣人神魂素来孤高，这般毫无保留的纠缠，已是最私密的托付。她睫毛轻颤，眉心亦泛起淡紫雷光，神魂如松枝迎风，轻轻迎了上去。

两道神魂相触的刹那，清润金光与凛冽雷光没有冲撞，反倒像溪水融了春雪，缠作一处。太清触到她神魂里的坚韧与藏得极深的柔软，南初也探得他万载沉静下的炽热——原来这勘破天道的圣人，动情时连神魂都带着滚烫温度。

神魂交融的酥麻与销魂漫开，像有千万缕暖丝缠过四肢百骸。南初轻颤着抬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太清亦俯身，将她牢牢拥在怀里，力道紧得像要把人揉进骨血。他埋首在她颈间，呼吸烫得厉害，南初则把脸贴在他心口，听着他失了节奏的心跳，连眼角的湿意都染上了甜。

帐幔外的茶烟早已散尽，只有两道神魂在光影里缠得愈发紧，连相拥的身躯都微微发颤——这太清宫的暖，终是漫进了彼此最深处的地方。

……

帐幔外的天光已微亮，透过云纹缝隙洒在榻上，软云褥陷出浅浅的窝。南初侧躺在太清怀里，银发散了大半在他臂弯，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呼吸轻缓得像殿外的晨雾。

太清的手臂圈着她的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肩背的薄汗，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过来，暖得人发懒。他低头时，能看见她泛红的耳垂，和唇角那点未散的软意，喉结轻滚了滚，声音低得像怕惊扰了什么：“累了？”

南初没睁眼，只轻轻“嗯”了一声，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蹭过他的锁骨，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方才神魂交融的余韵还在四肢百骸里漫着，连指尖都带着点酥麻，她蜷了蜷手指，勾住他的衣襟：“你这圣人，倒是藏得深。”

太清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到她背上，暖得她睫毛颤了颤。他抬手拂开她汗湿的鬓发，指腹轻轻蹭过她的眉眼：“在你面前，藏不住。”

帐幔外传来太极图小心翼翼的轻响，像是在试探着靠近，又被太清用灵力轻轻推了回去。南初察觉到，忍不住笑出声：“你这灵宝，倒比你还紧张。”

“别理它。”太清收紧手臂，把人往怀里带了带，额头抵着她的发顶，“再睡会儿。”

南初没再说话，只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晨光漫过帐角，把两人相拥的影子染成浅金，太清宫的晨雾里，终于有了除松针与茶香外，更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