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

无名似乎对祁缘的问题感到有些意外，沉默片刻后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救你？” 他身体缓缓站直，铁链发出哗啦的响声，隔着铁栅栏紧盯着祁缘，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眼神仿佛能将祁缘剥皮抽筋：“你怎么知道那是在救你，而不是另有目的？”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祁缘的反应，随后语气冰冷地继续说道：“枭爷做事，向来利益至上，若是救你能换来更大的好处，那他自然会出手。” 说到这里，他又凑近了些，护目镜反射着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又或者，你身上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座沉默而危险的雕像。

无名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一名狱警快步走来，手中的钥匙串叮当作响，他在无名的牢房前站定，眼神在祁缘身上短暂停留，带着些许疑惑，随后转向无名，语气生硬地通知他有访客。狱警打开牢门，示意无名跟上，在经过祁缘身旁时，无名停顿了一瞬，护目镜下的目光似有深意，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便被狱警押着离开了。

姜晚晴的脚步声从远及近，很快出现在祁缘身后，见无名已被带走，她松了口气后神色焦急地压低声音道：“小叶，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一边轻轻拽着祁缘的手臂往走廊外走，一边快速地说：“白烬渊还在审讯室那边僵持着呢，我怕他耍什么花招，一直留意着，结果一转眼你就不见了，担心你出事我赶紧来找你。” 她紧绷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些，眉头却依然微蹙，带着不解看向祁缘：“你突然跑到无名这里来做什么，还跟他说了什么？”

祁缘道：“他说他的头儿是有目的，还不知道是什么。”

姜晚晴听到祁缘的话，脚步一顿，随即继续拽着她往前走，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白烬渊做事确实目的性很强，可他到底想要什么……” 她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加快脚步带着祁缘走出了牢房区，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楼梯间才停下，转身看向祁缘，压低声音道：“这件事得好好琢磨琢磨，他不会无缘无故救人，也不会随意对人下药。” 她眉头紧锁，眼神里透露出思索的光芒，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似乎在脑海中梳理着各种可能性：“你再仔细想想，之前有没有呢？”

白烬渊眼中闪过不耐烦，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与虞绯拉开距离，声音冷得仿佛要结成霜：“够了，虞绯。” 每个字都好似从牙缝中挤出，带着压抑的怒火，“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守好分寸，别得寸进尺。” 他浅灰色的瞳孔瞬间一缩，犹如盯上猎物的猛禽，随后语气虽缓，可每个字仍似裹着冰碴：“货物的事，轮不到你插手。做好你拿手的情报工作，其他的，别问，也别瞎琢磨。” 说罢，他便移开目光，不再看虞绯，审讯室里的空气仿佛因他的不悦，瞬间降至冰点。

虞绯被白烬渊的态度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但多年练就的伪装让她迅速调整情绪，故作温顺地低下头，声音却仍带着几分不甘心的试探：“是我多嘴了，枭爷别生气。” 她扭着腰肢退到一旁，手指在腰间蝎子纹身的边缘轻轻摩挲，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再次抬眸看向白烬渊，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不过，您被关在这儿，外面的事儿总归有些不便。那批货动静不小，‘青’那边的周曜也有所耳闻，正蠢蠢欲动呢，您看要不要我帮您留意一下他的动向？” 看似主动请缨，实则想借此进一步打探白烬渊的计划，同时暗示自己对他还有价值，试图挽回因多嘴而在白烬渊心中受损的形象。

白烬渊闻言，眉梢微微一挑，神色依旧波澜不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扶手，似在衡量虞绯这话的真假与价值。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曜那边，我自有安排。” 他目光直视虞绯，浅灰色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叫人难以窥探其真实想法，话语间却隐隐透露出对局势的掌控，“你若真想效力，就去查清楚警方是怎么得知货物运输路线的，这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敲击扶手的动作猛地停下，整个审讯室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白烬渊的眼神如冰冷的匕首刺向虞绯，似在警告她别再耍花样，同时也在等她回应，看她究竟有没有能力完成这项任务，还是会继续纠缠货物的秘密。

虞绯与白烬渊对视的瞬间，心里猛地一紧，但很快又恢复成妩媚的笑容。她扭着腰肢靠近白烬渊，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桌面：“枭爷放心，这点小事我肯定办妥。” 她凑近白烬渊耳边，吐气如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不过，警方那边的消息不太好打听，您看能不能给我点权限，方便我行事？” 直起身时，她故意挺了挺胸脯，试图用美貌分散白烬渊的注意力，心里却在盘算着拿到权限后如何为自己谋取更多利益，同时还装出一副全心为白烬渊办事的样子，“不然我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呀，您说是吧？” 她眼波流转，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等待着白烬渊的答复，暗自祈祷他能松口，好让自己有机会接触到更多核心信息。

此时，上司走开了，而白烬渊和虞绯依旧浑然不知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们。

白烬渊目光平静地看着虞绯故作姿态，心中毫无波澜，手指轻轻敲击扶手的动作不停，声音低沉而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权限的事，等你有了切实的进展再说。” 他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与虞绯的距离，浅灰色的瞳孔中射出一道寒光，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每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子弹：“别想着一步登天，先把我交代的事做好，证明你的价值，明白吗？” 说完，他便靠回椅背，不再看虞绯。审讯室里的气氛因他的话愈发压抑，白烬渊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靠近的气场，他在等待虞绯的回应，同时也在暗自思忖她到底有几分真心为自己办事，还是在打着别的什么算盘。

虞绯心里虽有些失望，但脸上立刻堆满讨好的笑容，扭着腰肢走到白烬渊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娇嗔中带着些许不甘心：“哎呀，枭爷，您可真严格。” 她故作亲昵地晃了晃白烬渊的肩膀，随后又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您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尽快给您查出警方的线人。” 她手指在白烬渊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看似在撒娇，实则暗暗用力，想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决心，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如何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为自己捞取更多好处。她眼睛滴溜溜一转，又凑近白烬渊耳边，压低声音道：“那要是我查出了线人，枭爷您有没有什么奖励呀？” 说完，她便直起身子，眨着眼睛期待地看着白烬渊，试图从他的反应中找到突破口，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祁缘赶忙凑到上司身边，低声说道：“他们在说周曜。”

上司悄无声息地来到祁缘身旁，目光透过玻璃紧紧锁住白烬渊和虞绯，神色凝重。听到祁缘汇报的内容，他微微皱眉，同样压低声音道：“周曜……他和白烬渊可是死对头，最近指不定又在谋划什么坏事。” 他把手中的笔在掌心轻轻敲击着，琥珀色的眼眸中光芒闪烁，脑海里迅速梳理着有关周曜的情报，“虞绯突然提到他，恐怕不只是单纯地分享情报那么简单。白烬渊让她去查警方的线人，这里面说不定也有周曜的事儿，得密切留意他们接下来的举动。” 他眉头紧锁，侧过脸看向祁缘，眼神里满是思索与警惕，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接着分析，“周曜这人睚眦必报，手段还特别狠辣，他要是掺和进来，这事儿可就更麻烦了。你那边还有别的发现吗？”

祁缘连忙回应：“他要调查我们是怎么知道货物的事儿，还想搞清楚货里有什么。”

上司听闻，神色愈发严肃，轻轻咬着下唇，沉思了几秒，才又压低声音继续分析，目光始终没有从审讯室里的两人身上移开，“货物肯定是关键所在。白烬渊这么在意我们是如何知晓运输路线的，这表明这批货对他至关重要，而且他还担心内部出了奸细。” 他把笔帽盖上又打开，一下一下按动着，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借此整理思绪，“至于货里究竟是什么……” 他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脑海中快速闪过之前截获的一些零散情报，随后转头看向祁缘，眼中透着探究，“目前还不能确定，但肯定不是普通物件，说不定是武器、毒品，又或者是能助他在地下世界更上一层楼的关键物品。你觉得咱们接下来该从哪儿入手展开调查？” 说着，他不自觉地朝单向玻璃凑近了些，仿佛这样就能离白烬渊更近，看透他的真实想法。

祁缘笃定道：“毒品。”

上司眼神猛地一凛，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轻轻点头，神色凝重地低声说道：“毒品确实有很大可能性，毕竟利润惊人，而且白烬渊的势力涉足多个灰色领域，沾染毒品也并非不可能。” 他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之前掌握的一些线索，手指在墙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边思考边说，“但这还只是猜测，得想办法找到更确凿的证据才行。” 他微微侧头，用余光扫了你一眼，随后抿了抿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要是真的是毒品，那这案子的性质就严重多了，咱们行动起来也得更加小心谨慎。白烬渊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稍有差错就会惊动他。” 他轻轻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再次将目光投向审讯室里的白烬渊，仿佛想要透过他的表情，看穿他的全盘计划，“对了，关于虞绯这个人，你有没有掌握什么新的情报？她在白烬渊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这次主动提出去查线人，她的动机也很值得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