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那声音更近了。

张海盐的眼前浮现出一丝微光，那光芒如同地平线上初现的一缕晨曦，虽微弱却足以拨开眼前的迷雾。他凝视着那光。

这缕光越来越刺眼。

他眼前的景像逐渐清晰。

有海浪，也有礁石。

但他唯独没有看到张海侠。

张海盐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一双手摁住了：“别动，背上有伤。”

张海盐侧过脸，视线落在张海虾身上，见他正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布条，动作利落地为自己包扎伤口。张海盐的心稍稍一松，仿佛一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张海虾没事，除了脸上溅了些血迹外，他依旧如平常般镇定。那些鲜红的血点在他脸上显得刺目，却又让人莫名安心——至少，他还活着，还能够这样为自己忙碌。

脸上？

“你背上会留疤的。”张海虾的声音闷闷的。

“嗯……我是不是站不起来了？”

“不会，肉烂了，但没炸到骨头。”

张海盐皱了皱眉，看了看四周。五斗病开始传播了，手上开始发痒。

张海虾翻开衣服，也看到自己的身上，起了一层血泡。

这不是烧伤的血泡，他转头看其他劳工，劳工们也开始发现身上起血泡，开始抓挠。

“瘟疫……”张海虾默默看了他一眼。

张海盐叹了口气。突然间，他回忆起莫云高的那个唇语：“张海盐，你死定了。”

坏了，张海盐心想，自已这次没有自报家门啊，这傻*莫云高也TM的重生了？

他看了一眼张海虾，注意到他正在看海。

“你没事吧？”张海盐看着他淡定的侧脸，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声。

“应该没事。”张海虾没有看他。

“什么意思？什么叫应该没事？”张海盐咬了咬唇，发狠的想坐起身。

张海盐发现张海虾左腰侧有些渗血。他回想起爆炸的时候，张海虾把他往里侧推的这一动作。张海盐能感觉到伤口的刺痛，但伤口的位置确实是往边上烂的，不在脊柱的位置。

完了，张海虾不会……这样想着，张海盐的心脏骤停，冷汗开始下来。

“你……你傻啊？”张海盐动着身子要站起身，也不顾扯到伤口。

张海虾瞪了他一眼，把他扶起靠在礁石上。有些恼怒：“我的意思是，止不住血我们都要死在这儿！”

张海虾拍了一下张海盐的脑袋，指了指礁石上几具新鲜尸体：“有人派人来杀我们，我的伤口已经扯开了，经不起再来一次。”

张海盐辨认出来这几具尸体都是上辈子他杀的莫云高手下的几个高手。

“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张海虾眯眼看了一眼张海盐。

“什么？”

“你，是谁，或者，为什么你像是经历过这些。”

“我重生了你信不？”

“？”（我不知道1916年有没有重生这个理念，这里设定没有。）

张海虾看着张海盐认真的眼神：“意思是……你进入了四维空间？”

“四维空间？啥？”

“我的意思是说，你回到了这个时间段。”

“可以这样理解。棒棒的。”张海盐贱兮兮的笑了笑，做了一个“棒棒”的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