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的风铃还没停稳,杨博文就甩开了左奇函虚扶过来的手,动作幅度大得带起一阵风,把对方熨帖的袖口吹得微卷。
“杨少爷回来啦?”张妈从厨房探出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脸上的笑顿了顿,又很快堆回来,“先生和太太在客厅等着呢。”
杨博文没应声,换鞋的动作重得像在砸地,限量版的鳄鱼皮拖鞋被他踩出了廉价感。他斜睨了眼慢悠悠换鞋的左奇函,喉间嗤笑一声:“左大少爷,踩在我们杨家的地板上,没硌着您的金脚吧?”
左奇函刚直起身,闻言动作一顿,漆黑的眼睫垂了垂,再抬眼时,眼底那点凉薄里竟掺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没接话,只是微微倾身,靠近了半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还好,至少比杨少爷昨晚在床上……安分点。”
“你他妈——”杨博文的火气瞬间窜了上来,攥紧的拳头差点挥出去,余光瞥见客厅里投来的视线,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左奇函,你最好别惹我。”
左奇函直起身,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领带,神情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仿佛刚才那句挑衅只是幻觉。他越过杨博文往客厅走,擦肩而过时,轻飘飘丢下一句:“彼此彼此。”
杨博文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磨了磨牙,才迈开步子跟上去。联姻第一天就闹得鸡飞狗跳,回门这出戏,看来只会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