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恒的歌声在音乐厅里回荡时,陈浚铭正站在侧台的阴影里。聚光灯下的陈奕恒像被镀了层光晕,吉他弦震动的频率仿佛和自己的心跳重合,尤其是唱到那句改过的副歌——“风停在路口,而我停在你眼眸”,尾音故意拖得绵长,带着点未说尽的温柔。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时,陈奕恒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陈浚铭身上,嘴角扬起个两人能懂的笑。
演出结束后,后台乱成一团。张函瑞刚卸完妆,就被张桂源堵在化妆间门口。对方手里拿着个笔记本,封面画着个跳舞的小人,正是他下午排练时的姿势。
张桂源这个给你
张桂源把笔记本递过去,耳尖有点红
张桂源剧本里加了段独舞,觉得你跳肯定合适。
张函瑞翻开本子,字迹工整的剧本旁,画着密密麻麻的舞蹈动作示意图,甚至标了呼吸的节点。他抬头时,撞进张桂源认真的眼睛里,对方像怕被拒绝似的,指尖捏着本子边缘微微发白。
张函瑞我试试
张函瑞突然笑了,把笔记本抱在怀里,“不过要是跳砸了,你可得改剧本。”张桂源松了口气,喉结动了动:
张桂源好
走廊另一头,杨博文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左奇函举着相机站在他身后,镜头里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左奇函别动
左奇函低声说,按下快门
左奇函刚才灯光正好
杨博文转过身,看见相机屏幕里的画面:自己的侧脸对着镜子,左奇函的影子落在镜面上,像从后面轻轻拥着他。他突然觉得耳朵发烫,抢过相机翻看起来:
杨博文你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左奇函从你系领带系成死结的时候
左奇函拿回相机,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照片
左奇函等洗出来给你
夜色借凉时,六个人坐在音乐厅的天台上,陈奕恒抱着吉他弹起不知名的调子,张函瑞靠在张桂源的肩头看星星,杨博文抢过左奇函的相机自拍,闪光灯亮的瞬间,陈浚铭正好转头看陈奕恒,被定格在同一个画面里
杨博文说起来
杨博文突然开口,咬着棒棒糖含糊不清
杨博文下周有表演系的比赛,浚铭你参加吧?
陈浚铭愣了愣
陈浚铭我还没准备好
陈奕恒去吧
陈奕恒的琴声停了
陈奕恒我看过你高中表演《小萌镜》的片段,超棒的
张桂源也点头
张桂源我可以帮你改改剧本,加段独白怎么样?
陈浚铭看着大家期待的颜神,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被填满了
陈浚铭嗯
听见陈奕恒又弹起吉他,这次的旋律比刚才更温柔
接下来这几天,陈浚铭泡在排列室里。他选了段难度极高的独角戏,讲一个在黑暗中寻找光的人,台戏里藏着太多压抑的情绪,总也找不到合适的节奏
傍晚时,排练室的门被推开,陈奕恒端着两份便当走过来,夕阳透过窗户,把陈浚铭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正对着镜子喃喃自语,眉头皱的很紧
陈奕恒休息会吧
陈奕恒把便当放在桌上
陈奕恒我听张桂源说你午饭都没吃
陈浚铭没动,只是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陈浚铭我好像……演不出那种绝望里带着希望的感觉
陈奕恒沉默了会儿,突然拿起吉他弹了个低沉的和弦。琴声像潮水漫过脚踝,带着种沉甸甸的温柔。
陈奕恒你试试闭着眼睛,想想咱们在小时候槐花树下藏秘密的样子,那时候再黑都觉得有光
陈浚铭闭上眼睛,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衣角。脑海里闪过在槐花树下的光斑、陈奕恒递来的半块橡皮、张函瑞偷偷塞给他的糖……那些细碎的温暖像星星,在黑暗里慢慢亮起来
他猛的睁开眼,对着镜子说出台词,声音里带着颤抖,却比任何时候都有力量。演到最动情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他自己都愣住了。
陈奕恒就是这样
陈奕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奕恒你看,光不就来了吗?
陈浚铭转过身,看见陈奕恒站在逆光里,吉他还抱在怀里,眼神比夕阳还暖。他突然想起刚才台词里的最后一句
陈浚铭(小声)原来光一直都在,只是我没回头看
比赛当天,陈奕恒在后台帮陈浚铭整理衣领。指尖碰到他后颈时,陈浚铭瑟缩了一下
陈奕恒紧张了?
陈浚铭有点
陈浚铭要是演砸了怎么办?
陈奕恒那我就上台弹首歌救场
陈奕恒就唱那首写给你的歌
幕布拉开的瞬间,陈浚铭看见台下第一排的位置:张函瑞和张桂源坐在一起,手里举着写着“加油”的灯牌;杨博文正举着手机录像,左奇函的相机镜头稳稳地对着他;而陈奕恒站在侧台,冲他比了个口型——“我在”。
演出很成功。当最后一句台词落下时,全场寂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陈浚铭站在舞台中央鞠躬,目光穿过人群,正好对上陈奕恒的眼睛。对方笑着比了个满分的手势,眼里的光比聚光灯还亮。
庆功宴结束后,陈奕恒送陈浚铭回宿舍。月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小时候那样亲密。走到楼下时,陈奕恒突然说:
陈奕恒其实那天在天台上,我没说完的话是……
他的声音被晚风吹得很轻,陈浚铭却听得清清楚楚。他抬起,看见陈奕恒眼里的月光,轻轻抱住了他。
陈浚铭我知道
陈浚铭的声音埋在他胸口,带着点哭腔
陈浚铭我也是
远处的树底下,左奇函举着相机,拍下两人相拥的背影。杨博文凑过来看,突然笑了
杨博文早该这样了,我赌的巧克力终于能赢回来了
张桂源拉着张函瑞的手站在不远处,看着那对相拥的背影,指尖无意识的收紧。张函瑞转头看他,看见他眼里映着月光
张函瑞(小声)嗯
像是在回应某个没说出口的问句
月光洒满整个校园,把少年们的心事照得透亮,排练室的灯光还亮着,吉他安静的靠在角落,仿佛在等待下一段未完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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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恋铭心200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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