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中央时,张函瑞的演出服袖口亮了起来。
金线绣的槐树叶在暖黄的光里闪着细弱的光,像落了串星星在叶尖。张函瑞攥着谱子的手轻轻发颤,听见侧台传来张桂源的低语。
张桂源别紧张,你的影子比上次稳多了。
新装好的灯光架悬在头顶,六种颜色的光束在地板上投出交错的光斑。左奇函举着玻璃瓶在红光灯下转圈,影子在墙上拉得老长,像团跳动的火焰。
左奇函这是我的‘主场色’。
他喊着,被杨博文的相机怼到脸前——镜头里,红光映着他的笑,像把夏天的汽水冻成了冰。
陈奕恒正在调试谱架的位置,陈浚铭抱着吉他站在蓝光里,琴弦上的红绳被照得发暗,像浸在深水里。
陈奕恒往左边挪点。
陈奕恒伸手拉他的衣角,指尖碰到对方手腕时,两人都笑了——上次在红光里排练,陈浚铭的影子总追着陈奕恒的跑,被左奇函笑“像条小尾巴”。
张桂源蹲在侧台检查电线,帆布包里露出半截新做的樱花挂饰,是用拆旧舞台时剩下的木料刻的。张函瑞走过去时,他突然把挂饰塞进张函瑞手里。
张桂源给谱子当坠子。
指尖不小心碰到她张函瑞的掌心,像触到团温乎乎的棉絮。
张桂源灯光晃的时候,能帮你盯着谱子。
试光的师傅喊“开始”时,六种颜色的光突然同时亮起,在舞台中央织成张彩网。陈浚铭的吉他声先漫出来,调子比秋天的练习版更柔和,像把落叶铺成了地毯。陈奕恒跟着哼起和声,唱到“樱花落在你发梢”时,追光突然切到粉色,正好打在张函瑞的发间——他早上别了朵干樱花,是春天晒干收在抽屉里的。
左奇函的玻璃瓶里装了半瓶沙,摇起来沙沙响,像把秋天的风装进了罐子里。他站在绿光里,和杨博文的相机玩捉迷藏,影子在墙上忽大忽小,逗得台下的师傅都笑了。
陈奕恒正经点!
陈奕恒等下让你唱独段,看你还疯不疯。
张桂源的声音突然从侧台飘过来,他在试麦克风的音效,念的是张函瑞信里的句子。
张桂源星星比补的徽章好看。
光束立刻转向他,暖黄的光把他的耳尖照得发红,像沾了点夕阳的粉。张函瑞摸着口袋里的樱花挂饰,突然觉得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被灯光晒得暖暖的。
杨博文举着相机跑到台下,镜头对着舞台上的六个人——张函瑞的发间闪着樱花瓣,张桂源的手搭在谱架边,陈浚铭的琴弦缠着片枯叶,陈奕恒的铅笔悬在谱子上,左奇函的沙瓶正摇出沙沙的响。六种颜色的光在他们身上流动,像把所有季节都裹在了一起。
通用人设停一下!
师傅突然喊。
通用人设追光要调焦距,你们先休息会儿。
灯光暗下来的瞬间,左奇函突然把沙瓶往地上一放,拉着大家手拉手转圈——影子在地板上叠成一团,像朵突然绽开的花。
张函瑞被张桂源拉着,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是练缝补和刻木头磨出来的。张函瑞突然想起春天的樱花雨,夏天的萤火虫,秋天的槐树叶,原来所有的时光都没溜走,都藏在彼此的温度里,像此刻交叠的影子,暖得能接住所有季节的风。
师傅重新打开追光时,六束光正好落在六个人脚下。陈浚铭拨动琴弦,弹出新写的间奏,调子轻快得像群跳舞的光。陈奕恒在谱子末尾画了个小小的舞台,上面站着六个模糊的人影,每个人头顶都飘着束光。
陈奕恒等正式演出。
他笔尖顿了顿,落在空白处。
陈奕恒这里该写句‘所有光都为你亮着’。
灯光在舞台上明明灭灭,像无数双眨动的眼睛。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把新灯的光、沙瓶的响、还有没说够的温柔,都唱进歌里,让每个季节的故事,都在光里慢慢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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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恋铭心131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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