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冰岛回来后,陆渝的身体愈发虚弱,连走路都需要搀扶,但他依旧坚持每天陪许南嫣在草莓园里散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褪色却依旧温暖的画。
“南嫣,”陆渝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停下脚步,握住许南嫣的手,指尖冰凉,“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许南嫣笑着回头,眼里满是温柔:“什么惊喜?你身体不好,别折腾了。”
“不折腾,”陆渝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像极了当年那个调皮的少年,“你跟我来。”
他牵着许南嫣,慢慢走向草莓园深处的小木屋——那是他们当年结婚后住过的地方,后来一直空着,只偶尔打扫。推开门,里面的布置和当年一模一样,墙上挂着他们的婚纱照,桌上放着当年的收音机,甚至还有许南嫣当年织了一半的草莓图案围巾。
“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许南嫣的眼眶红了,声音哽咽。
“在你去冰岛之前,我就让陈阳他们帮忙整理了,”陆渝的语气带着骄傲,“我想让你再感受一下,我们当年的日子。”
许南嫣走到桌前,拿起那条围巾,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针脚,眼泪掉了下来:“你还记得,我当年织这条围巾,是想给你当生日礼物,结果织了一半,你就因为打架受伤了,我就一直没织完。”
“记得,”陆渝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我还记得,你当时一边给我擦药,一边骂我傻,说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本来就傻,”许南嫣靠在他怀里,眼泪掉得更凶了,“当年是,现在也是。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这么折腾。”
“为了你,我愿意。”陆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坚定,“南嫣,这辈子,我给你的惊喜太少了。高中时,我没给你送过花;大学时,我没给你办过浪漫的约会;结婚后,我没给你过过一次像样的纪念日。我欠你的,太多了。”
“你不欠我什么,”许南嫣转过身,握住他的手,“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你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一份坚定不移的爱,给了我一辈子的幸福。这些,比任何惊喜都重要。”
陆渝看着她,眼眶泛红,他慢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用铂金打造的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小小的草莓形状的钻石,旁边刻着“渝”和“嫣”两个字。
“南嫣,”陆渝单膝跪地,身体微微颤抖,“当年我向你求婚,用的是一枚小小的银戒指;金婚时,我给你换了一枚钻戒;现在,我给你换这枚,它像我们的爱情,坚韧而璀璨,永远不会褪色。我再次向你求婚,许南嫣,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完剩下的路吗?”
许南嫣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她用力点头:“我愿意!陆渝,我愿意!就算只剩下一天,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
陆渝颤抖着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起身将她紧紧抱住。小屋里,收音机里传来当年流行的歌曲,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宁静。许南嫣靠在陆渝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心里满是安宁——她知道,就算岁月流逝,就算生命短暂,只要有陆渝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
接下来的日子,陆渝和许南嫣每天都住在小木屋里。他们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回忆年轻时的趣事,一起给草莓苗浇水施肥。陆渝的身体虽然虚弱,但他每天都会给许南嫣读他们当年的故事,读许南嫣写的《盛夏记事》,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爱意。
“南嫣,你看,”陆渝指着窗外的草莓园,“当年我们种的草莓苗,现在已经长成了一片草莓林。就像我们的爱情,从一颗小小的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
许南嫣笑着点头:“是啊,我们的爱情,像草莓一样,永远甜蜜,永远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