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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陆允川

叶罗丽之遗忘神谕

我第一次见绾绾时,她被裹在米白色的襁褓里,闭着眼睛,小拳头攥得紧紧的,像只刚破壳的小鸟。那年我四岁,穿着洗得发白的外套,站在陆家别墅的玄关,手心全是汗——这是我的新家,以后我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妹妹。

妈妈把绾绾抱到我面前,声音软得像棉花:“允川,这是妹妹清绾,以后要好好保护她。”我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软乎乎的,没敢用力,怕碰碎了。那时我还不知道,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只当自己是突然多了个要护着的小宝贝。

往后的日子,我总跟在绾绾身后。她学走路时,我蹲在旁边张开手,怕她摔着;她第一次说话,喊的是“哥哥”,我高兴得跑出去跟爸妈炫耀,连晚饭都多吃了半碗;她六岁那年,捧着画纸跑到我房间,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两个小人,她说“这是哥哥和我”,我把那张画压在书桌玻璃下,至今没动过。

变故是在我十岁那年。那天我刚放学,就看见家里来了好多警察,妈妈的围巾掉在门口,沾着泥。他们说爸妈出了车祸,没救回来。我抱着缩在我怀里哭的绾绾,她才六岁,还不懂“永远见不到”是什么意思,只反复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给我讲故事”。我把她的头按在我肩上,自己咬着牙没哭——从那天起,我是她唯一的哥哥了,不能让她看见我慌。

后来我们去了国外,住在爸妈留下的别墅里。绾绾开始经常咳嗽,有时夜里咳得睡不着,我就坐在她床边,给她念故事,直到她呼吸变轻。医生说她体质弱,要好好养着,我便把她的日程排得慢慢的,每天陪她散步,给她煮冰糖雪梨,连学校的社团活动都推了,怕没人看着她又不舒服。

在国外的医院里,我第一次见高泰明。那小子叼着棒棒糖,吊儿郎当地靠在病房门口,看见绾绾手里的画册,还笑她“画得像幼儿园小朋友”。我当时就想把他赶出去,可绾绾却笑着递了张画给他,说“这是你,像不像”。后来才知道,高泰明也是来养病的,他总爱逗绾绾,却会在绾绾半夜咳得厉害时,跑遍医院给她找温水。我看着他们拌嘴的样子,心里松了点——绾绾在国外没什么朋友,有个人陪着她,也好。

医生说她活不过十八岁,我红着眼眶把报告藏起来,转身对她笑,说“哥会带你找最好的医生,以后我们绾绾能长命百岁”。

她总说我是“超人哥哥”。小时候她被别家孩子欺负,说她“活不长”,我攥着她的手去找对方家长,把那句“她是我妹妹,谁再敢说一句试试”说得掷地有声。

我十七岁那年,发现了领养协议。那天整理爸妈的旧物,在书房最下层的抽屉里,翻到了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着我的领养文件,还有爸妈写的信:“允川性子硬,清绾是他的软处,要护好他们兄妹俩。”我坐在地板上,手里攥着那张纸,指节泛白。原来我不是陆家的孩子,可绾绾还不知道,她总黏着我,喊我“哥哥”,说“以后要跟哥哥住在一起”。我把文件塞回信封,放回原处,像什么都没看见——我是她的哥哥,这就够了,血缘不重要。

去年,我们从国外回来,绾绾转进了精英高中。我特意给她选了离别墅近的学校,每天开车送她上学,放学时总提前半小时到,怕她走得慢,被人挤到。校门口的梧桐树很粗,我常靠在树下等她,看见她背着书包出来,走得慢悠悠的,手里攥着笔记本,指尖泛白,就知道她肯定又在学校累着了。

有次放学,我看见高泰明帮她拿笔记本,还跟她拌嘴,说“走这么慢,属蜗牛的”,却又下意识放慢脚步,跟她并排走。我没上前,坐在车里看着他们的背影——高泰明那小子,眼里的在意藏不住,可我还是有点慌,怕绾绾受委屈,怕没人像我这样,知道她不能喝凉的,知道她咳嗽时要喝温蜂蜜水,知道她夜里会做噩梦,需要有人拍着她的背哄。

绾绾总说我“太紧张”,说她能照顾好自己。可我每次看见她苍白的脸,看见她悄悄按胸口的动作,心就揪得疼。爸妈走后,我唯一的念想就是她好好的,哪怕她以后嫁人生子,我只要能远远看着,就够了。

前几天,绾绾说想学长笛,眼睛亮晶晶的,说“长笛轻飘飘的,吹起来像风在唱歌”。我立刻让人去联系老师,挑最好的长笛,她却摆手说“先自己摸摸看,学不好就不麻烦了”。我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傻丫头,学东西哪有怕麻烦的”——她不知道,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摘下来给她。

夜里,我常坐在她房间门口的地毯上,听着里面的动静。有时能听见她轻轻翻书的声音,有时能听见她小声咳嗽,我就起身去厨房,温一杯蜂蜜水,放在她门口的小桌上。她总说“哥哥不用这么辛苦”,可她不知道,看着她好好的,我才觉得踏实。

昨天,绾绾从学校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画,画着淡淡的月亮,旁边有几颗歪歪扭扭的星星。她笑着递给我,说“哥哥,你看像不像晚上的天空”。我接过画,看见她眼底的光,忽然想起她六岁时画的那两个小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像,”我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有点哑,“比真正的天空还好看。”

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转身回了房间。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张画,忽然想起爸妈写的信——“护好他们兄妹俩”。我做到了,以后也会一直做下去。绾绾是我的妹妹,是我这辈子最想守护的人,不管我是不是陆家的孩子,不管她以后会遇到什么,我都会一直在她身边,做她的哥哥,做她的依靠。

她十七岁生日那天,坐在露台的藤椅上,手里翻着本诗集,忽然说“哥,我可能撑不过十八岁了”。我攥着她的手,指尖发颤,却还强装镇定,说“胡说,哥带你去南方,那里有暖房,有你喜欢的月见花,你肯定能好起来”。她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靠在我肩头,呼吸轻得像羽毛。那天夜里,我在她房门外站了很久,听见她对着月亮石小声说“楚惟,我好像有点怕”,才知道她早有了秘密,却没告诉我。

她十八岁成人礼,我特意让人做了淡藕荷色的礼服,替她戴上妈妈留下的珍珠项链。看着她被朋友们围着笑,眼底亮得像有光,我忽然觉得,哪怕只能陪她到这里,也够了。可当她吹灭蜡烛,我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怅然,心还是像被针扎了下——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却还努力笑着,怕我难过。

她“走”那天,我正在公司开会,接到医院电话时,手里的钢笔“啪”地掉在桌上。我疯了似的往医院赶,冲进病房时,只看见她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像纸,枕边放着台银灰色相机——那是我送她的生日礼物,她总爱用它拍窗外的云,拍桌上的花,拍我深夜在书房工作的背影。护士递来死亡通知书,我连笔都握不住,笔尖在“家属签字”那栏悬了很久,才颤抖着落下名字,墨水晕开,像一滴化不开的泪。

我把她葬在城郊的山坡,那里能看见月亮,是她喜欢的地方。下葬那天,雪下得很大,我站在墓碑前,手里捧着素白的骨灰盒——里面是楚惟用仙力凝的假骨灰,只衬着她常戴的玉珠,和一捧月见花干瓣。我轻声说“绾绾,这里你喜欢”,风卷着雪落在我脸上,冷得像她最后一次靠在我肩头时的温度。

她“走”后,我把自己关在庄园里。书房的抽屉里放着她的十八封信,我每天都拿出来看,从“第一封”到“第十八封”,她娟秀的字迹在纸上铺开,说“哥,我知道你夜里替我掖被角”,说“我不是你亲妹妹,可我还是想叫你哥哥”,说“哥,别为我做傻事”。看到最后一封那句“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我也是”,我终于忍不住,在空无一人的书房里哭出声。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知道我的心思,知道我的疼,却还陪着我演这场“兄妹”的戏,怕我难堪,怕我难过。

我曾想过随她而去。那天在书房,我摸出美工刀,狠狠往手腕划去,意识模糊间,却看见她站在暖房里,穿着白裙子,笑着对我招手:“哥,别做傻事,你要替我看春天的花。”我猛地惊醒,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张妈红着眼眶说“先生,你要是走了,小姐在天上也不安心”。我才懂,她要的不是我陪她走,是我替她好好活着,替她看那些她没来得及看的风景。

后来她回来了。

我路过清绾的房间,习惯性地推开门看一眼。张妈说总关着窗会发霉,可我总觉得,这房间该留着她的气息,连那盒“骨灰”,我每天都会偷偷拿出来擦一遍。

可此刻,她就站在窗边。白裙下摆扫过地毯,带起细尘在光里飞,发间别着朵淡绿色的小花,是我从没见过的样子。我眨了眨眼,喉结滚了滚——最近总这样,闭眼前是我捧着骨灰盒站在墓碑前的雪,睁眼就看见她的幻觉,我不敢戳破,怕碎得太快。

“哥哥。”她转过身,声音轻得像风。

我指尖猛地攥紧门框,指节泛白——这是她咳得厉害时,我强装镇定的样子,只是此刻,我攥得更紧,像要把什么捏碎。“张妈,”我声音哑得像磨砂纸,“别学她说话。”

“我不是张妈。”她往前走了一步,木地板“吱呀”一声,在这静里格外清晰,“哥哥,是我。”

我猛地回头,目光像淬了冰,却又烫得吓人。我盯着她的脸,从眉眼到唇角那颗浅痣,连她发间的小花都看得清楚:“你知道我把你葬在哪吗?城郊的山坡,能看见月亮的地方,我还把你常戴的玉珠放进去了,跟你说‘绾绾,这里你喜欢’。”我往前走一步,压迫感涌上来,“你现在站在这,是想告诉我,我抱着下葬的,是一捧假骨灰?”

她攥紧裙摆,指尖泛白:“是一位姓楚的医生……他说我还有救,只是要长时间调养,怕你担心,才没敢说。那骨灰是假的,让你能安心……”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晨光从她身后照进来,把她的影子投在地上,轻得像要飘走。我忽然抬手,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却在半寸外停住——我的指尖抖得厉害,带着凉意,“让我摸摸,是不是真的。”

她没躲。我的指尖落在她颧骨上,软乎乎的,带着温度,不是幻觉!我猛地缩回手,像被烫到一样,眼底的红瞬间漫开来:“是真的……真的是你。”

我伸手抱住她,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她的身子还是那么轻,带着淡淡的香,和我记忆里一模一样。下巴抵在她发顶,我才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自清绾走后,我总在深夜的书房抽烟,抽得满地都是烟蒂,她从前最闻不得烟味,我怎么忘了?

“别再走了。”我哑着嗓子说,手臂勒得更紧,“绾绾,别再让我抱着空盒子哭了。”

“不走了。”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我耳边。

可我突然松开她,猛地后退一步。耳根烫得厉害,刚才那失控的拥抱像烧着了我——我是她的哥哥,哪怕是领养的,哪怕我对着她的信掉过无数次泪,此刻也该守着分寸。我怕,怕她觉得我恶心,怕她躲着我。

“你……饿不饿?”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平静,“我让张妈做你爱吃的甜山药粥。”

转身想走,手腕却被她攥住了。她的指尖凉,碰在我温热的皮肤上,像电流窜过。我浑身一僵,没敢回头。

“哥哥,抽屉里的盒子……”她轻声说。

我没说话,只是指尖悄悄蜷缩,攥紧了她的手。晨光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暖得像化了的糖,却又隔着层薄纱——是兄妹,又不止是兄妹,是我亲手下葬又失而复得的珍宝,却不敢光明正大捧在手心。

她轻轻晃了晃我的手,像小时候拉着我要糖吃那样。我喉结滚了滚,慢慢转过身,眼底的红还没退,却多了点她熟悉的温柔:“留下。”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这次,真的留下。”

她点头,我看见她眼底的光,像星星落进去。

后来的日子,我总比她起得早。清晨去厨房看着张妈熬粥,少放糖,她不爱太甜的;她醒时,我就坐在床边的藤椅上,手里拿着她从前读的诗集,目光却总落在她脸上,见她睁眼,又慌忙移开,耳根发烫。

暖房里的月见花发了新芽,是我在她“走后”亲手种的。我牵着她的手过去,蹲下身碰了碰叶尖:“等开花了,我们搬藤椅来,守着它等夜里开花。”她挨着我蹲下,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背,我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却没起身——我想多陪她一会儿,哪怕只是这样蹲着。

“那盒假骨灰,我让张妈收进储藏室了。”我轻声说,没看她,“总放在你房间,怕你堵心。”其实我是怕,怕那盒子提醒我“失去”的过往,怕这安稳是借来的,哪天就没了。

她没戳破,只轻轻“嗯”了一声。我抬手碰了碰她发间的小花,花瓣鲜活,不像人间的花,却没敢问——她想说的话,总会告诉我;她不想说的,我何必追问,只要她在就好。

夜里她悄悄来我房间,我正坐在床边看她的信。她走到我面前,月光落在信纸上,那句“哥,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我也是……”格外清晰。

“我没写完的话,”她的声音比月光还软,“是想告诉你,我不止想叫你哥哥。”

我猛地转头看她,眼底的震惊像被投了石子的湖,一圈圈荡开。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指尖攥着信纸,指节泛白。

“我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她继续说,“也知道你藏了很多年。其实我也是,从你替我挡狗那年起,从你深夜替我掖被角那年起,从你看着我时,眼里藏着我懂的温柔那年起。”她抬手碰了碰我手腕的疤痕,“你别再罚自己了,好不好?”

喉结滚了又滚,我伸手抱住她,这次力道很轻,像抱着易碎的瓷。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怕……怕你觉得我恶心,怕你躲我。”

“不会的。”她回抱我,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像从前我哄她睡觉时那样,“哥哥,我怎么会躲你。”

我抱着她,抱了很久。窗外的月光静静落进来,暖房里的月见花好像又抽了点新芽,空气里满是她的气息,安稳得让我想哭。

后来我常牵着她去暖房,牵手时会攥得紧些;她看月见花时,我会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窝,说“等花开了,我们去南方,看你说过的月见花海”。张妈看在眼里,总偷偷抹泪,却不再说“兄妹团圆”,只笑着往粥里多放几颗莲子:“小姐气色好了,先生也像个人样了。”

书桌角的假骨灰盒,我拿去城郊埋了,离她“墓碑”不远的地方,没立碑,只种了株月见花。我说:“让过去的过去,我们过好现在。”

暖房的月见花抽花苞那天,阳光正好。我在她耳边轻声说:“绾绾,我爱你。”

她转头看我,眼底的温柔像化了的春水,笑着点头:“哥哥,我也是。”

花香混着我们的呼吸,软得像团云。那些藏了太多年的话,终于说出口,像雪下的种子,终于敢破土,朝着光的方向,慢慢生长。

有时她会坐在藤椅上,指尖轻轻碰着盏青灰色的小灯——她说那是朋友送的,能安神。我没问那朋友是谁,也没问她“走后”到底去了哪里,我只知道,她现在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城郊的墓碑还在,我把那盒假骨灰埋在了旁边,没立碑,只种了株月见花。我说:“让过去的过去,我们过好现在。”

她点头,笑着挽住我的胳膊:“好。”

如今暖房的月见花快开了,我已经订好了去南方的机票。我想带着她,去看她想看的花海,去吃她想吃的糖糕,去把从前没说出口的话、没做完的事,都一一补回来。

夜里我还是会醒几次,悄悄去她房间替她掖被角。她总爱踢被子,哪怕盖着厚重的绒被,也能露出半截脚踝。我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心里满是安稳——原来真正的幸福,不是拥有多少财富,而是身边有她,醒来能看见她的笑脸,能听见她叫我“哥哥”。

窗外的昙花悄悄开了,淡香混着月光飘进来。我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轻声说:“绾绾,哥会陪你很久很久。”

她好像醒了,往我这边蹭了蹭,声音软乎乎的:“嗯,哥哥。”

月光落在我们身上,暖得像永远不会结束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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