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最终还是没把清心符贴在额头上。
他把那叠符纸随手塞进制服口袋，美其名曰“研究研究”，实则转头就忘了——直到第二天清晨，他发现自己的制服口袋里冒出一缕淡淡的金光，吓得他还以为是咒力失控炸了。
“哦呀，这符纸还挺敬业。”五条悟捏起那张自动激发的清心符，看着上面渐渐淡去的符文，眼罩下的六眼闪过一丝讶异。这东西居然能自主感应他体内的咒力波动，还试图“净化”？
正琢磨着，道玄已经背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布包走出了房间。布包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走路时还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道玄先生，你这包裡装的是？”虎杖好奇地探头看了看。
“些许符箓、阵盘，还有些丹炉碎片。”道玄拍了拍布包，“昨日听闻今日有外勤任务，备好家伙事总是没错的。”
“丹炉碎片？”钉崎挑眉，“你还带这东西打架？”
“非也。”道玄一本正经，“若遇精纯浊气，可收集些许，以丹炉残渣催化，或能炼出‘驱邪丹’。”
伏黑惠：“……” 他突然有点同情那些即将被“收集”的咒灵。
今天的任务地点在郊区一栋废弃宅邸。据说是百年前一位军阀的旧宅，因接连发生“访客失踪案”被列为特级咒灵灾害地，之前派去的二级咒术师全没了消息。
“简单来说，就是个老牌特级咒灵窝点。”五条悟坐在车后座，晃着长腿，给众人分发任务简报，“你们的任务是侦查并尽可能拔除咒灵，实在打不过就喊救命，我会瞬移过去救场～”
“什么叫‘尽可能’啊！”钉崎不满地咋舌，“还有，你不跟我们一起进去？”
“我？”五条悟指了指自己，笑得狡黠，“我得在外面‘望风’啊，顺便看看某位‘老古董’的真本事。”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飘向道玄。
道玄正对着车窗上的雨刮器发呆，闻言回头：“望风？此地有山精？”
虎杖赶紧解释：“不是啦，道玄先生，五条老师是说在外面接应我们。”
车子停在宅邸门口。阴沉的天空下，这栋欧式风格的老宅爬满了藤蔓，窗户玻璃碎裂如蛛网，门口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污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伏黑惠率先召唤出玉犬：“式神探查过，里面咒力很强，且不止一只咒灵。”
钉崎握紧了手里的咒具锤：“正好，让它们尝尝我的厉害。”
虎杖活动了活动手腕：“我负责正面突破！”
三人整装待发，转头却看到道玄正蹲在门口，用手指戳着一块暗红色的污渍，还凑到鼻尖闻了闻。
“道玄先生？你在做什么？”虎杖疑惑道。
“此乃血气与浊气混合所凝，”道玄站起身，指尖沾了点暗红色粉末，“咒灵以生人精血为食，已在此地盘踞多年。” 他从布包里掏出一张黄符，随手往门上一贴，“破秽符，先清一清晦气。”
符纸贴上木门的瞬间，发出“滋啦”一声轻响，冒出一缕黑烟，原本阴沉的门口似乎都亮堂了些。
伏黑惠三人：“……” 这就开始了？
推门而入，一股腐朽的霉味扑面而来。客厅里蛛网密布，家具蒙着厚厚的灰尘，角落里蜷缩着几只低级咒灵，感受到活人的气息，立刻嘶吼着扑了过来。
“交给我！”虎杖率先冲上去，拳头裹挟着咒力，一拳一个，干净利落。
伏黑惠的玉犬也扑了上去，撕咬着咒灵。钉崎甩动咒具，咒力注入的瞬间，咒具化作飞刃，精准地劈向咒灵的核心。
道玄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看着他们战斗，时不时点评一句：“小友拳风刚猛，却不懂卸力，久战易伤。”“灵宠倒是凶悍，可惜灵智未开。”“这法器……材质太次，换块雷击木做柄会好些。”
正在战斗的三人：“……” 能不能别在打架的时候点评啊！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地板仿佛都在震颤。一只体型庞大的咒灵撞破楼梯扶手跳了下来，它浑身覆盖着坚硬的角质，像一头畸形的犀牛，额头上还长着扭曲的角。
“是特级咒灵！”伏黑惠脸色一凛，“悠仁，牵制住它！钉崎，找机会攻击它的弱点！”
“收到！”
虎杖迎面冲上去，拳头与咒灵的角质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钉崎则利用灵活的身法绕到咒灵身后，挥动咒具劈向它相对柔软的腹部。
然而这只咒灵的防御力极强，虎杖的拳头只能让它后退半步，钉崎的咒具也只能在它身上留下浅浅的白痕。
“好硬！”钉崎咋舌。
咒灵怒吼一声，尾巴猛地扫向钉崎，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小心！”伏黑惠立刻召唤出鵺，用翅膀挡住了这一击，但鵺也被扫得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哀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黄影闪过。
道玄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咒灵面前，手里拿着一张画着复杂纹路的符纸。
“此等浊气聚合体，倒有几分蛮力。”道玄看着咒灵，语气平淡，“可惜，失了灵性，只是个空壳子。”
他抬手，将符纸贴在了咒灵的额头上。
那是一张“困阵符”，符纸贴上的瞬间，金色的纹路亮起，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光罩，将咒灵笼罩其中。咒灵疯狂挣扎，光罩却纹丝不动，反而越收越紧，挤压着它的身体。
“这是……”伏黑惠瞪大了眼睛。没有咒力波动，纯粹靠那符纸自身的力量？
“阵符的一种，”道玄解释道，“以灵力为界，困敌于阵中，半个时辰后，自会净化其浊气。”
话音刚落，光罩内的咒灵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像冰雪般消融，最终化作一缕黑烟，被光罩吸收，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虎杖、伏黑、钉崎：“！！！”
这就……解决了？比五条老师出手还快！
道玄拍了拍手，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看向二楼：“楼上还有一只，藏在书房里，气息比这只稍弱，但更阴邪。”
他是怎么知道的？三人面面相觑，只能跟上他的脚步。
书房里果然有一只咒灵，形似穿着和服的女人，长发遮面，手里还拖着一把带血的梳子，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怨气。
“是凭依咒灵，附着在那把梳子上。”伏黑惠迅速判断，“钉崎，毁掉咒物！”
钉崎点头，正准备出手，却见道玄已经走到了那只咒灵面前。
咒灵发出刺耳的尖啸，长发如蛇般缠向道玄。
道玄却没躲，只是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罗盘，罗盘指针转动，发出淡淡的金光。
“怨气虽重，却非不可解。”道玄看着咒灵，“执念太深，困于此地，不如早日轮回。”
他屈指一弹，罗盘射出一道金光，击中了那把梳子。梳子瞬间裂开，咒灵发出一声悲鸣，身形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荧光消散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甚至带着一丝……悲悯？
伏黑惠三人彻底看呆了。这哪里是拔除咒灵，简直是在“超度”它们！
道玄捡起地上裂开的梳子，翻来覆去看了看：“这梳子材质不错，可惜被浊气污染了。回去用朱砂泡一泡，或许还能做成符笔。”
虎杖：“……道玄先生，这东西刚才还沾着血啊。”
“无妨，浊气已除，洗净即可。”道玄将梳子揣进布包，像是捡到了什么宝贝。
钉崎看着他的布包，突然觉得里面装的不是符箓阵盘，而是一堆“废品回收物”。
任务完成得出奇顺利，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当五人（加上在外面“望风”的五条悟）走出宅邸时，天空居然放晴了。
五条悟笑眯眯地迎上来：“看来我们的‘特邀顾问’很能干啊～ 怎么样，第一次出任务，感觉如何？”
道玄摸着下巴，认真道：“此地浊气浓度尚可，只是咒灵质量太差，炼不出好丹。”
五条悟：“……” 果然不该对他有正常的期待。
虎杖凑过来，一脸崇拜：“道玄先生，你的那些符好厉害啊！能不能教教我？”
道玄看了他一眼，点头：“可。不过你体质偏阳，需先学《清心诀》固本，明日辰时来后院找我。”
“好耶！”
伏黑惠和钉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和……一丝好奇。
或许，这个突然闯入咒术界的“老古董”，真的会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而道玄看着手里的布包，里面装着从咒灵身上“回收”的浊气结晶，还有那把被净化的梳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在这个世界“炼丹取材”，也不是很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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