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柴桑下起冷雨，敲得窗棂哒哒作响。
澜站在孙权的书房外，手里攥着件厚披风。他已经等了一个时辰，檐下的积水打湿了他的靴底，可他没动，眼睛死死盯着书房亮着的烛火。
里面的人还在忙。白天议事时，张昭老臣又在怼孙权优柔寡断，说他不该留着曹操的刺客，澜当时攥紧了拳头，差点冲上去揍人，是孙权悄悄在桌下踩了踩他的脚，才把他按住。
“在这儿多久了？”
澜猛地回神，见孙权披着件薄衫站在门口，头发有些乱，眼底带着倦意，却在看见他时弯了弯。
“刚到。”澜把披风递过去，指尖不小心蹭到孙权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孙权接过披风，却没穿，反而展开披在澜的肩上：“你比我更需要这个。”
披风带着孙权身上的气息，淡淡的墨香混着桂花味，澜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主公，张昭他们……”
“别理他们。”孙权打断他，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几乎贴上他的，“你是我留下的人，谁敢说闲话，我让他去喂鱼。”
少年人的语气带着点蛮横，却让澜的心安定下来。雨还在下，孙权忽然抓住他的手，往书房里拖：“进来烤烤火，我给你煮点姜汤。”
书房里暖意融融，烛火跳动着映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澜的手很大，掌心全是茧子，而孙权的手白皙修长，指尖温软。澜偷偷用拇指蹭了蹭他的指腹，见孙权没躲，心跳得像要炸开。
姜汤煮好时，孙权把碗递给他，自己捧着另一碗小口喝着。水汽模糊了他的脸，澜看着他泛红的耳垂，忽然很想亲上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按下去。他是臣子，主公对他好，他该报恩，不该有这种龌龊的心思。
可那晚回房后，澜盯着帐顶，满脑子都是孙权含笑的眼睛。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温柔是会让人上瘾的毒药，而他早已心甘情愿，溺入这温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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