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阳光斜斜地切进办公室的窗户，在账本上留下一道金色的裂痕。林野把真假两套账本分开摆着，手指划过伪造数据页时停顿了半拍。
"浩哥说赵振南他们真要动手了。"王德发搓着手，袖口沾着鸡粪。他盯着那摞纸，像是看着什么烫手山芋。
林野冷笑一声："你猜我要不要把当年他强征土地的事抖出去？"
王德发咽了口口水，接过账本的动作有点发抖。李大山递来牛皮纸袋："记住，要装作不经意掉在茶几上。"
"我懂。"王德发点头，转身往外走。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根随时会断的细线。
林浩蹲在村道边的玉米地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裤兜里的电击器。他看见王德发抱着纸袋从村口出来，步子迈得有点虚浮。阳光还没升到头顶，蝉鸣就已经震耳欲聋。
仓库墙角堆着生锈的钢管，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赵振南的手下靠在窗边擦拭AK47，动作很熟练。王德发进来时差点被门槛绊倒，账本从纸袋里露出一角，边角还带着火烧过的痕迹。
林浩往前挪了半步。树影在他脸上晃动，汗水顺着后颈往下流。
"就这破养殖场还想撑三个月？"赵振南的心腹冷笑，枪管轻轻敲了敲桌面。
仓库外，李大山突然从背后捂住林浩的嘴，把他拖回阴影里。林浩挣扎了一下，听见对方在耳边低语："别动。"
办公室里，林野盯着来电显示，嘴角微翘。手机又响了几声，终于接起来。
"浩哥说赵振南已经联系六个养殖户。"
"他们准备用三成市价收购。"李大山放下望远镜，额头上都是汗。
林野撕碎原版账本，纸片落在窗台上，惊飞了觅食的麻雀。"通知饲料厂，立即提高产能。"
仓库门口，林浩一把揪住王德发衣领。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神里全是火。
"你个王八蛋早该喂狗了！"
林野慢悠悠地走过来，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他停下脚步，看着王德发谄笑的脸，声音平静："放手吧，他还...有...用。"
飘落的灰烬中，隐约可见烧剩的"利"字残角。
\[未完待续\]林野转身时，指甲在铁皮办公桌上划出一道白痕。李大山正把望远镜镜头擦干净，突然瞥见林浩往这边跑，脚步急促得像是踩着火苗。
"账本里的增值税发票复印件是假的。"赵振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冷笑，"你们真当我傻？"
林野不动声色地把手机贴到耳边："那你觉得，为什么王德发要把火烧过的账本带过去？"
李大山猛地抬头，手里的抹布拧成一团。林浩冲进办公室时撞翻了门边的铁皮桶，空易拉罐滚了一地。
"我亲眼看见王德发把纸袋塞给赵振南的手下。"他喘着粗气，额头青筋跳动，"这狗日的就是个叛徒。"
林野慢悠悠地拉开抽屉，取出一把水果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映出王德发刚才谄笑的脸。
"你是不是忘了，"他把刀尖抵在桌面上，声音轻得像片落叶，"昨天是谁在饲料厂门口拦住你说'老王，咱们得合计合计'？"
林浩愣住了。李大山突然意识到什么，手指重重敲了下桌面。
仓库那边传来争吵声。王德发缩着脖子站在赵振南心腹面前，汗水顺着鼻尖往下滴。他手里的账本被风吹开一页，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笔数字晃得人眼晕。
"这他妈是养殖场去年的饲料进货单？"那人拎起账本，纸页哗啦作响，"赵哥说你们连猪都快养不起了。"
王德发咽了口唾沫，指甲掐进掌心。他想起昨天林野递来的那沓照片——全是赵振南当年强征土地时拍的。
林野看着窗外飞走的麻雀，突然笑了："他们马上就要买够十二家养殖户了。"
李大山皱眉："你是说..."
"通知饲料厂，今天就开始断供。"林野把水果刀收起来，看了眼腕表，"再过半小时，赵振南就会发现，他的现金储备根本撑不过这个月。"
林浩攥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我这就去把王德发那张嘴撕烂。"
"别着急。"林野按住他的肩膀，"等他们签完收购协议再说。"
仓库里，赵振南的心腹把AK47往桌上一撂："三成价，爱卖不卖。"
王德发哆嗦着嘴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合同。他瞥见自己袖口上的鸡粪还没擦干净，赶紧往身后藏了藏。
林浩站在窗边，咬牙切齿地看着王德发把合同递出去。李大山突然拽住他的胳膊："等等。"
"等什么？这狗东西真要卖了咱们！"
"你看他拿合同的手。"李大山压低声音，"手指在抖，但不是害怕——他在掐自己的掌心。"
林野拿起电话："浩哥，现在撤回来还来得及。"
赵振南那边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王德发捂着耳朵蹲在地上，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林浩一个箭步冲到窗前，看见有人举着猎枪从玉米地里窜出来。
"操！"李大山抓起望远镜，"是赵振南的人！他们要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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