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荀栖里数次在不同的小巷里看见了那个俊美中又带点邪气的青年。
只是那些场合无一不让人大跌眼镜。因为他身后始终都跟着一群兄弟——或者说是小弟。拿木棍扛家具,凶神恶煞的不知要去干什么。
荀栖里自以为发现了青年的特殊身份——社会青年。
荀栖里猛然醒悟,同时心中涌上无限愤懑。沉迷美色!这是多么的没有觉悟啊!黑社会如此招摇过市,正是吾辈之责任!
荀栖里仿若英雄就义,面色凝重地走到电话亭,掏出他身上最后一枚硬币投入。
“荀栖里。”冷漠如斯。
“哥...”荀栖里身形一僵,讪笑着转过头,带着点讨好,“哥,你累了吧,那边有个长椅,我扶你过去坐坐。”
迟渝拽过荀栖里伸过来的手,直接就要回家,荀栖里抵死不从,“哥你别闹,我还有正事要办呢!”
迟渝气笑了,“谁在闹啊。”又觉得有些稀奇,还是停下脚步。
荀栖里有些骄傲,他站得极板正,“我要打电话举报抨击黑恶势力。”迟渝直觉他的蠢弟弟又犯病了,面无表情打算动用武力把他弟拖回家。
“哥你不能这样,作为一个正义且有良知的人类,我必须这么做!”荀栖里抵死不让他哥揪着他的衣领拖他回家。“我都把我这个月零花钱的最后一块钱投进去了!“他这个月的最后一点!
争吵间,黑恶势力来了,那头头停在这对吵闹的兄弟面前,“哟,迟喻”七分讥笑,三外漫不惊心。是帅的,就是有点缺少毒打。
荀栖里对好看的人的天然滤镜彻底在面前的混混头子上打破了,他最讨厌比他还装的人!
迟渝把荀栖里往电话亭里一推,语气淡然,“不是要打击黑势力吗,去吧。”
荀栖里、混混头子:...
不是,哥您说笑吧,当着黑社会的面打电话举报他们,你想帅,但我还要命。但这话又不能直白的和他哥讲,于是荀栖里退而求其次地选择相信他哥只是在和他开玩笑。
果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他一往无前的勇气和知时度势的魄力。
荀栖里举着书包慢慢凑近他哥,“哥,古人有云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我现在已经没有刚开始的精气神了,你莫要逼我。”
哪听哪儿不对。
迟渝已经没心思挑荀栖里的错了,越来越多人驻足围观,他或许是不太能在学校之外的地方招架这种场面,又或者是不想浪费时间。他用眼神示意荀栖里跟上,转身就要走。
混混头子身边的小弟很有眼色的一拥而上,“站住, 谁准你们走了老大同意了吗?!”“让你们走了!” “还想走?!”叽叽渣渣的声音。
吵死了。突然,荀栖里不知被谁推了一下,一下倒在了他怀里。说实话,迟渝被他硌得生疼,低头一看,这倒霉孩子的书包简直要把主人压垮了。
迟渝:“......”
“岑墨殊,你闹够没有?!”还是忍不住,吼出了声。
“哈哈......”一旁看戏的青年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显然没错过荀栖里被撞后脸扭曲的一瞬。
笑完,还是对着乌泱泱的人群喊:“散了散了吧。”
迟渝重手重脚地把荀栖里扶正,而荀栖里还是蒙的,他的手指颤颤悠悠地指了指岑墨殊,“这就完了?”
“嗯。”迟渝抓着他的手把他往家里赶。
路上,迟渝才解释。那伙人他们以前确实闲散,不做什么正事,但近来正在转型,做一些小买卖。例如搬家具,粉刷墙面......
荀栖里听完格外崩溃,那你不早说,刚才的事发生的意义是什么?
荀栖里再问他是怎么和岑墨殊认识的,他却不肯回答了。
两兄弟回家,被狠狠痛骂了一顿,当然,首当其冲的还是荀栖里,荀丽丽对自己儿子什么样的性子有数,肯定是荀栖里又作什么妖了。然而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又扯到荀栖里的成绩,荀丽丽大动肝火。
虽然荀栖里要负100%的责任但他就是莫名的不服。
可能是叛逆期到了吧,看着倔强的儿子荀丽丽心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