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沿着二楼长廊走向自己的房间,一边梳理在餐厅得到的信息。
目前可以确定,奥尔菲斯先生和普林尼夫人还有克雷伯格先生先前应该认识,奥尔菲斯单方面特别了解另外两位的经历,知道一些隐情;他在故事末尾说的那些话应该是有指向性的,一句针对普林尼夫人,一句针对克雷伯格先生,
加上邀请函上写的是邀请凯瑟琳参加一场’游戏‘,凯瑟琳合理怀疑普林尼夫人和克雷伯格先生与奥尔菲斯先生之间有私下交易,而这次早餐 ,是奥尔菲斯给他们两人的警告?凯瑟琳觉得这剧情有点克拉拉给她看的悬疑小说那味儿了。
如果到”游戏“时一打三外加一位暂时不知道会不会与之结盟的记者小姐,全身而退是难上加难……以防万一,找个时间跟奥尔菲斯先生谈谈合作吧。
下午要去的赛马场,应该是属于”游戏“场所?
先去熟悉一下地形也未尝不可。
刚进房间没多久的凯瑟琳掉头从二楼出去,来到入户厅。
确认周围没人之后,她推开大门,往庄园西侧的赛马场走去。
赛马场离主宅还是有点远的,入口处有一个铁蹄的标识,下面挂着一块牌子,写着“welcome”,不过有一些字母已经看不清了,确实好久没有人来了。左手边有一个马厩,正前方有一辆废弃的蒸汽机器,以及一些草堆,箱子等旧物。
凯瑟琳继续往前走,不远处有一个瞭望台,还有观众席。比较近的地方是一些长满了绿草的高墙,里面有一座白马雕像。还有一些竖着天线的密码机,正中心的那一台会比其他的要大上不止一两倍……不过为什么赛马场里会有密码机?
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凯瑟琳刚准备走出高墙区,结果看到一个红色身影朝这边走过来。
不是克雷伯格先生怎么在这?
凯瑟琳闪身躲进雕像背后的墙体,克雷伯格先生看起来神色匆忙,是在找什么东西吗?还是在等什么人?
不会被发现吧……
凯瑟琳思考的功夫,克雷伯格已经走到了白马雕像前,接着突然开口。
“谁在那?”
此时安静到凯瑟琳都能听见克雷伯格的心跳声。
“奥尔菲斯先生?看起来我们都不太守规矩。”
奥尔菲斯先生笑了笑,开口。
“探索精神并不是什么糟糕的品格,不过,漫无目的的探索,大多不过是徒劳罢了。您说对吗,来自奥地利的‘克雷伯格’先生?”
克雷伯格先生顿了顿。
“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来之前调查过这座庄园的所有资产,也包括这座与您本家同名的赛马场,以及矢车菊的传说……,还有……蓝色的希望。”
“……愿闻其详。”
“赛马场鼎盛时期的赛马会名流齐聚,名驹也颇负盛名,其中最出名的,是一匹后来被称作‘死亡白马’的赛马。每次它出场时,骑手都会邀请一位幸运的夫人为它别上一朵花,象征对胜利的祝福。”
“而这位幸运的夫人,往往是玛丽,而她选择的花,是矢车菊。象征幸福邂逅的矢车菊后来成为了人们污蔑其与骑手有不洁关系的铁证。可他们都忘了,那匹后来发疯并引起踩踏事件的‘死亡白马’,原名塞恩勒斯,是马努斯送给玛丽,象征爱意的礼物。也忘了矢车菊,本就是玛丽娘家的家徽,就像你领结上的那样。”
“假设你说的没错,我来悼念一下香消玉殒的亲族,有什么问题吗?”
克雷伯格先生反问。
奥尔菲斯先生很惊诧。
“哦?原来马努斯把玛丽葬在了这么?当时有不少人出高价寻找玛丽的葬身之所,想要悼念一下这位枉死的美人,却一无所获。甚至传出疯了的马努斯带走了玛丽尸首的诡谲传闻。”
克雷伯格先生听到后似乎很激动,声音不自觉的提高。
“他们根本就不是想悼念!那些债主!他们只想着那颗宝石!”
“您不也是么?”
“……我对那个不祥的东西没兴趣。”
奥尔菲斯先生叹了口气。
“那还真是遗憾。您应该是知道的,我除了是一名小说家之外,还是一名侦探,找东西恰巧是侦探们擅长的。我本想提供一些帮助,来交换一些东西。”
“交换什么?”
后面凯瑟琳就什么也听不到了,看来奥尔菲斯先生和克雷伯格先生是准备找什么东西,蓝色的希望?是一颗宝石?
“成交。”
看来他们达成协议了,那就在往下听听吧。
“那么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奥尔菲斯先生发问。
“玛丽死后,我的家族多次给马努斯写信要求索回玛丽的嫁妆,特别是那颗蓝色的希望。但马努斯一直没有回信,直到他失踪之后,有一个人带来了一封他写给玛丽父亲的信。”
“她长眠于她所爱之处,与她所爱的一起。”
“玛丽从小最爱三样东西,赞誉、珠宝和马匹。能让这三者交汇的地方,除了这里,我想不到别的地方。”
“那件事件发生后,为了平息众怒,马努斯也把塞恩勒斯杀死了。所以你认为马努斯把玛丽和塞恩勒斯葬在一处,连带着玛丽最爱的珠宝一起?”
“我不知道,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或许我们可以先找找塞恩勒斯葬在哪里,尸体的埋葬会影响土壤的酸碱性,这种改变需要长时间的恢复。我们可以先去有可能埋葬马匹的地方寻找异常,比如马房。”
奥尔菲斯先生和克雷伯格先生朝马房走去。凯瑟琳从墙后探出头,就看到了转身离去的记者小姐,所以奥尔菲斯说这么多,是给记者小姐提示?
很好,现在变成凯瑟琳孤军奋战了。
这三个人一起出现在赛马场肯定没什么好事,凯瑟琳对于那颗蓝色的希望并不感兴趣。直觉告诉她赛马场里的密码机一定跟下午的”游戏“有关系,她绝对要去研究研究。中场那台肯定不行,太显眼了;瞭望台那边也不行,记者小姐是往那个方向走的;身后那台离大门太远了,被发现的风险很大……那就只能去马房那边了,只能希望克雷伯格先生和奥尔菲斯先生已经调查完了。
凯瑟琳穿过赛马跑道的缺口,绕到跑道外围,朝马房的方向出发。
马房里空无一人,运气还不错。
凯瑟琳穿过马房来到马房右侧,那里矗立着一台密码机。
解码的方法是找规律啊……凯瑟琳一边研究这些字母的规律,时不时敲打一下密码机的外壳。几分钟之后终于有反应了,密码机开始有规律的发出“滴滴”的声音,并且随着破解的进度越来越高,发出声音的频率越发频繁。几分钟后,这台机子就要被解开了。
但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枪响。
“砰!”
从瞭望台那边传过来的,记者小姐那边出事了?
凯瑟琳果断放下手中的密码机,这个时候抓紧时间回主宅是最安全的,
但是凯瑟琳需要获取更多的信息以来应对之后可能会出现的”游戏“,以及跟奥尔菲斯谈合作的筹码。她果断转身去往瞭望台的方向。
瞭望台的斜后方是三个小山坡,其中两个盛开着矢车菊,一个长满了枯草。那个长满枯草的山坡向阳的一面被挖了一个小坑,里面放着一个不属于人类的骨头。
这里就是信上所说的“她长眠于她所爱之处,与她所爱的一起”?地上一共是三串不同的鞋印,看来当时他们三个人都在这里。
凯瑟琳观察着脚印,大致就能推出当时的情况:
持枪者威胁另外二人,大概是要他们交出宝石……嘶,这三者的关系比凯瑟琳想象的还复杂,不过这对谈判好像没什么用处。
那就先回主宅吧,毕竟谁都不想跟有个带枪的硬刚。
凯瑟琳刚绕过中心的密码机时发现这台密码机竟然被破译开了,接着她从缺口处穿过跑道,就看见出口处克雷伯格先生在追着记者小姐跑,一个镇定自若,一个慌不择路。
呃……这对吗?
凯瑟琳准备找个掩体躲起来,等他们先行离开,刚转头就被人用手帕捂住了嘴。
“唔!?”
凯瑟琳瞟到了那双令人眼熟的手套……是奥尔菲斯先生。手帕上应该是涂了迷药,
但很可惜,对凯瑟琳不管用。
“……奥尔菲斯先生,这样似乎有失礼数。”
奥尔菲斯还在思考凯瑟琳为什么还没被迷晕的时候,他听到了对方发出的声音。
于是他决定直接把人捂晕。
凯瑟琳发觉他根本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没招了,她只是免疫药物又不是隔绝空气也能活,奥尔菲斯就这么想处理掉她么?
发动”索提克“后没准反噬把免疫药物这一项也给她剥夺了。
凯瑟琳的嘴里突然吐出一些奇怪的音节,紧接着一些黑色的,形似藤蔓的东西拔地而起,把奥尔菲斯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奥尔菲斯发现自己双脚离地后非常震惊,他看着紧紧缠在他手臂上的”藤蔓“,整体黑色,像粘稠的液体,却意外的坚韧,里头好像还掺杂了一些杂质。他被这东西吊了起来,看着凯瑟琳捡起了那条手帕,接着转过身,用一双爬行动物仅有的,金的璀璨的竖瞳看着他。
凯瑟琳又吐出几个音节,赤金从她眼底褪去,黑色的”藤蔓“也尽数褪去,奥尔菲斯被放了下来。
”很抱歉奥尔菲斯先生,失态了。“
凯瑟琳自己都觉得这句话毫无诚意。
不过,她在奥尔菲斯眼底看见的警惕与兴奋。
“无妨,伍德小姐。”
“是这样的,我想和您做个交易。”
凯瑟琳直接切入主题。
“愿闻其详。”
“回主宅后再详谈,作为交换,我可以不跟任何人说出今天早上赛马场的事。”
奥尔菲斯瞟了眼还在追人的克雷伯格,药效时间快到了。
“……成交。”
作者我靠我到底在写什么啊
作者完蛋啦奥菲人设崩掉了【默认记忆余烬里的奥尔菲斯开大号上班。
作者其实最后一段怎么改都很奇怪
作者这个电机速度快的有点异常……你们就当是奥尔菲斯切底牌变冒险家好了,没准奥尔菲斯在记者小姐来之前就压好三台密码机,然后留着两台装装样子,结果有一台差点被凯瑟琳修开呢对不对?
作者听着好像挺合理的?
作者明天,我的,国庆,就,离我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