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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奇函的触碰让闻泱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不知怎的，哥哥指尖的温度，竟让她恍惚间联想到梦里那挥之不去的冰凉。
闻泱有些烦躁地拍开他的手，裹着被子往床里面缩了缩，只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猫眼，没好气地睨着他。
闻泱“哥哥，你烦死了。”
闻泱“就是没睡好，这房子是不是风水不好？”
左奇函的手顿在半空，眼神沉静地看了她片刻，目光深处似乎有什么情绪极快地掠过，快得让她抓不住。
随即，他唇角牵起惯常的弧度。
左奇函“胡说。”
左奇函“栖园是祖上请人选址修建的，格局最好不过。”
他伸手，极其自然地将她颊边一缕乱发捋到耳后，指节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垂。
左奇函“许是刚换地方，还没适应。今天让杨博文陪你在园子里走走，活络一下筋骨。”
闻泱不喜欢杨博文。
杨博文是哥哥请来的保镖。
身材高大，沉默寡言，成日里板着一张脸，跟个木头似的。
他眼睫很长，垂下来的时候会遮住大半瞳仁，不爱说话，像一条被关在笼子里的狼獒，粘稠、阴暗。
闻泱撇撇嘴，对上哥哥那双狭长沉静的凤眼，忽然就觉得没意思极了。他温柔得体，细心妥帖，禁锢她，却还打着为她好的名头。
她困在这宅子里，她哥功不可没。
闻泱"我不出去。"
左奇函眸光微沉。
指尖微动，最终只落在她肩膀上，轻轻捏了捏，似乎安抚。
闻泱侧过脸，躲开他的手。
闻泱“哥哥，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眼尾微挑，带着点傲慢和骄纵。
闻泱“我讨厌这里，讨厌杨博文，讨厌这栋宅子，还有你给我找的那些无聊的西洋老师。”
闻泱“我想要离开，我想要回雾城，想要去上学，想要见宋家姐姐，想要哥哥给我买最新款的裙子……”
左奇函静静地听着，他一向纵容闻泱的任性胡闹。但这次，他却好似没有听到她那些抱怨一般，目光深深沉沉，不发一言。
说到底，闻泱根本不懂为什么左奇函要执意带她来栖园。她只知道，他一向独断专行，这次也不会例外。
她还没来得及继续，左奇函已经俯身，拿起床尾凳上准备好的鞋子，握住她的脚踝。
动作很自然，仿佛从小为她做惯了这些。
闻泱的脚踝纤细，被他温热的手掌轻易圈住。
她的脚踝上还留着梦里的痕迹，浅浅的，不注意看几乎看不出来。
左奇函垂着眼，面容隐在晦暗的光影里，握着她的脚腕，指腹在她的皮肤上滑过。
闻泱被这突如其来的触感弄得一颤，本能地想要缩回脚。
左奇函却握着她的脚踝不松手，抬眼，目光透过薄薄的灯光望向她。
哥哥又逃避。
每次问到这种问题，他都避而不谈。
闻泱讨厌死他了，潋滟的眸里轻易蓄了泪，盈盈映着左奇函的倒影。
抬手攥住他衣领，将人往下拉，左奇函顺着她力道凑近，闻泱伸出食指戳他脑门，一边抽噎，一边发号施令。
闻泱"听我话，不准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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