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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姣“你觉得呢?”
那人的目光彼时正落在街对面那对躲雨的小情侣身上,青灰色的屋檐下,晕染出一片模糊的温柔。
直到女人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带着轻浅的疑惑,
他才像从一场短暂的失神里惊醒,睫毛微颤着转过头,眼底还残留着几分未散的恍惚。
金泰亨“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女人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藏着几分了然,却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礼貌,将方才的话重说了一遍。
林姣“我刚才是说,你母亲安排我们见面,不过是想为竞选多争取些选票。”
她抬眼看向对面的人,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林姣“但你我终究是第一次见,你心里没有我,我也对你无意,实在没必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
他闻言眼底漾开一瞬复杂的涟漪,片刻的沉默后,他才淡淡地应了一个字。
金泰亨“好。”
林姣“就这么简单?”
金泰亨“什么意思?”
林姣“我以为你起码会象征性地挽留一下,毕竟你的母亲……”
金泰亨“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是吧。”
他唇角微勾,漾开一声极轻的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漫出几分不加掩饰的嘲讽。
金泰亨“放心,我不是她,”
金泰亨“哪怕为了目的,也不会拿感情当做注脚。”
顿了顿,他抬眼看向对方,目光锐利如锋,一字一句道。
金泰亨“我不会和不爱的女人结婚。”
林姣刚将手搭在包带上,指尖都触到了金属搭扣,听见这话动作猛地一顿。
她缓缓转过身,原本准备离开的慵懒姿态散去大半,眼底掠过一丝玩味的光,唇角也勾起抹饶有兴致的弧度。
林姣“哦?”
她拖长了语调,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林姣“那我还蛮好奇,立法院院长金夫人的小儿子,最终会和什么样子的女人结婚?”
窗外的雨势不知何时已愈发汹涌,密集的雨线斜斜砸在玻璃窗上,溅开又滑落,层层叠叠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蜘蛛网,将窗外的世界拢得模糊不清。
金泰亨望着那片水幕,眸色沉沉,一段藏在红巷深处的记忆被悄然勾连。
他喉结微滚,声音被雨声滤得低哑
金泰亨“一个和我在雨夜里相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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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祁(我)“你很怕我吗还是只是讨厌我?”
不远处,司机小刘怀里抱着个鼓鼓囊囊的颜料袋,正隔着段距离站着。
他的目光几次落在我身上,又带着点怯生生的意味,不太敢靠近。
他是闵玧其特意派来专门负责我平日里出行的司机。
只是我素来不爱麻烦旁人,出门的次数本就寥寥无几。今天会出来还是因为颜料用光了,
可不曾想临近中午时分,天却毫无征兆地泼下瓢泼大雨。
“没有没有,夫人是我见过最漂亮最善良的女人,只是……”
连祁(我)“只是什么?”
“只是闵议长他不许我们和你走得太近……”
“之前的园丁不是被夫人当做模特画过一幅画嘛,后来他就被调去别的地方了。”
听小刘这么一说,我才恍然记起之前为园丁画的那幅画,后来被我随手搁在了客厅角落。
那天闵玧其回来,目光扫过画时顿了顿,淡淡问了句。
闵玧其“要不要放到墙上裱起来?”
当时我还心头一动,竟傻乎乎以为他也瞧着喜欢。
直到此刻被雨声裹着的记忆漫上来,才后知后觉地品出那话里藏着的阴阳怪气。
“不过夫人你不要因此生闵议长的气,他或许因为太在意你所以才感到患得患失。”
“听钟姨说之前夫人你发烧几天不退,议长他白天工作夜晚照看,几天下来不眠不休。”
“或许他从来不会亲口表达自己的心意,但所有的举动都源自于感情。”
连祁(我)“你不是应该也很怕他嘛,怎么还给他说好话?”
闻言小刘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闵议长虽然不苟言笑,但他是一个体恤下属的好老板。”
小刘的话音刚落,口袋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他接起电话时语气还挺平静,可没过几秒,他的眉头就猛地蹙起,说话的语速也快了起来,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慌张,握着手机的手指都有些发白。
我见他脸色不对,连忙问道。
连祁(我)“怎么了?”
小刘挂了电话,额角沁出些细汗,语气焦急又带着几分歉意。
“夫人,我母亲在家里做家务时不小心摔倒了,我……我能不能先送您回去?”
我赶紧摆手,
连祁(我)“那你先不用管我,赶紧去医院啊,阿姨要紧。”
他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表情,有担忧,有愧疚,还有些不放心,
“那夫人您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等我忙完这边的事,马上回来接您。”
被他这话问得一愣,我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顿了顿,轻声说。
连祁(我)“有一个地方我很想去。”

——沦陷暧昧.12◆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