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CBD写字楼，只有顶层的总裁办公室还亮着灯。我（陆灿）靠在防火通道的阴影里，指尖转着枚窃听器——这是马强刚才从副总秘书的包里“借”来的，现在正清晰地传出张敬山的声音，他正对着电话嘶吼，让海外账户立刻转移最后一笔资金。
耳机里突然传来王昊的低笑：“陆队，19楼档案室，董思源刚把‘海星项目’的假账原件揣进怀里，保安正追他呢。”
我抬头看向19楼的窗户，果然有个黑影像壁虎似的扒着外墙排水管往下滑，董思源那身定制西装早被划破了口子，手里却死死攥着个牛皮纸袋。与此同时，马强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钻进来：“地下停车场搞定，张敬山的司机被我捆在后备箱了，车钥匙在我这儿。”
电梯“叮”地停在顶层。我拽了拽衣领，推门走进总裁办公室时，张敬山正把一沓护照塞进公文包。他看见我，脸上的横肉抖了抖：“陆灿？你不是跟王昊去查城郊那块地了吗？”
“查完了。”我把一份审计报告拍在他桌上，每一页都贴着红章，“2019年你用空壳公司套取的拆迁款，2021年虚报的绿化工程预算，还有上个月刚签的‘海星项目’，每一笔都够你把牢底坐穿。”
张敬山突然抄起桌上的青瓷摆件.砸过来，我侧身躲开，摆件在墙上砸出个坑。他转身想往安全通道跑，王昊却像从地里冒出来似的，一脚踹在他膝盖后弯，张敬山“噗通”跪在地上，看清王昊手里的逮捕证时，脸瞬间白成纸。
“你们不能动我！”他突然掏出手机，“我上面有人！”
“谁？是分管城建的李副市长，还是帮你洗钱的海外账户管理人？”董思源喘着气冲进来，把牛皮纸袋里的账册摔在张敬山面前，“李副市长现在应该在市纪委的谈话室里喝茶，至于海外账户——”
马强推门进来，晃了晃手里的U盘：“瑞士银行那边，国际刑警刚冻结完。张总，你那辆宾利的后备箱里，藏着的金条还没捂热吧？”
张敬山瘫在地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我弯腰捡起他掉在地上的钢笔，笔帽里藏着张SIM卡——这是他跟境外联络的最后渠道，现在正被马强用证物袋装起来。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我们把张敬山塞进警车。他突然抬头看我：“你们……到底是谁？”
王昊扯了扯警号，董思源亮出胸前的党徽，马强指了指车身上的“检察”标识。我没说话，只是把那份审计报告的最后一页给他看，上面盖着最高人民检察院的红章，日期正是我们潜伏的第一天。
押送车缓缓驶离时，董思源突然拍我肩膀：“陆队，别忘了赌约——今晚庆功宴，你得喝三瓶。”
“先把你西装上的墙灰拍干净再说。”王昊笑着踹他一脚，却被马强按住：“别闹，刚接到通知，张敬山案要移交最高人民法院，所有证据必须在24小时内归档。”
我们四个站在写字楼前，晨光把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早高峰开始喧嚣，没人知道这栋楼里刚结束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街角的红旗正被风掀起一角，像在为我们加冕。
“行动结束。”我对着对讲机说，声音里带着终于松劲的沙哑。
王昊的手机突然响，是他女儿发来的视频，小姑娘举着小红旗喊“爸爸加油”；董思源的公文包里，刚取回来的体检报告还没拆，他妻子昨天还在催他去复查；马强摸出个皱巴巴的糖，是他儿子塞给他的，说“爸爸抓坏人时含着，就不苦了”。
我们没多说什么，只是并肩往停车场走。阳光穿过玻璃幕墙，在地上拼出四个挺直的影子，像四颗钉在大地上的钉子，牢牢守住这片土地的清明。
表彰大会的红绸还没从奖杯上褪下，我已经把阿波罗IE的碳纤维车门推到极致。V12引擎的轰鸣撞在政府大楼的门廊上，惊飞了檐下的鸽子——这台全球限量10台的神车，引擎盖下藏着的不止是6.3升排量的锋芒，还有我们四个在卷宗堆里熬出的血丝。
董思源的迈凯伦突然从侧后方斜插过来，橙黄色车身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冷光，他降下车窗，晃了晃手里印着“一等功”的证书，副驾上那叠厚厚的贪污案宗还没来得及收进公文包。王昊的法拉利拉法紧随其后，红色车身像道劈开空气的闪电，他对着后视镜比了个手势，方向盘上还沾着昨天查封账册时蹭到的油墨。
马强的保时捷918最是沉稳，混动系统的低鸣里藏着股韧劲。他慢悠悠地跟在右侧，后座上堆着刚从纪委领回来的个人物品——那支用了五年的钢笔，笔帽里还卡着我们第一次碰头时画的简易行动路线图。
我们没按导航走，反而拐进了城郊的盘山公路。阿波罗IE的尾翼在时速破百时自动展开，切开风的瞬间，迈凯伦的涡轮增压啸叫、拉法的V12声浪和918的电机蜂鸣拧成一团，在山谷里撞出回声。那些在审讯室里强压的怒火，在深夜监控时憋的哈欠，在证据链闭合时的狂喜，此刻全顺着排气管的热浪，撒在了刚返青的麦田上空。
路过当初蹲点的旧仓库时，董思源突然猛打方向盘，迈凯伦在空地上画了个漂亮的漂移，轮胎印在泥地上圈出个完整的圆——像给那段蹲守的日子画了个句号。王昊的拉法索性停在路边，他跳下车，对着仓库墙面上我们当初刻下的暗号拍了张照，发进了四人的加密群。马强的918则在仓库门口熄了火，他摸出保温杯喝了口茶，杯壁上“清正廉洁”四个字被阳光照得发亮。
我踩着阿波罗的油门跟上去时，后视镜里的政府大楼已经缩成个小点。引擎声浪里，董思源的迈凯伦正在前面玩起了蛇形绕桩，王昊的拉法时不时亮起刹车灯，马强的918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像我们四个在行动里的默契，有人冲锋，有人殿后，有人在侧翼撕开缺口，却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把后背交给彼此。
夕阳把四辆车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柏油路上并排延伸。阿波罗IE的碳纤维座椅还留着表彰大会上那枚奖章的压痕，董思源的迈凯伦里飘出他女儿最爱听的儿歌，王昊的拉法副驾上，他妻子织的围巾正随着车身晃动，马强的918储物格里，那枚写着“忠诚”的老警徽，正和新得的一等功奖章碰出轻响。
风穿过车窗，带着麦田的清香。我们四个谁都没说话，却都懂——这些在常人眼里象征着财富的超跑，于我们而言，不过是另一种“装备”：方向盘里藏着的是证据链的逻辑，引擎声里裹着的是正义的回响，而每一次踩下油门，都是朝着更干净的人间，再快进一程。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