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角落的阴影里,我攥着衣角的手微微出汗。身旁的老周用眼神示意我稳住,他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烫了手也没察觉——我们四个打入犯罪集团核心圈的“新人”,正站在这场风暴的风眼里。
三天前,我们以“能搞到特殊渠道建材”的名义,被头目张万霖召进了这个藏在郊区的据点。此刻,仓库里弥漫着铁锈和劣质茶叶混合的味道,七八个彪形大汉围着一张破木桌,桌上散落着现金和账本,张万霖唾沫横飞地拍着桌子:“这批货必须今晚出,海关那边我已经打点好,谁敢出岔子,别怪我姓张的不客气!”
我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金属外壳冰凉刺骨。身旁的小林假装整理衣领,实则用藏在袖口的摄像头扫过桌上的账本——那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近半年来的走私记录,每一笔都牵扯着海关、税务部门的“保护伞”。
“哥几个是第一次跟我张万霖做事,”张万霖忽然转向我们,三角眼眯成一条缝,“今晚这批货,成了,每人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不成……”话音未落,旁边一个刀疤脸“噌”地抽出匕首,扎在桌上的苹果上,苹果汁溅了一地。
空气瞬间凝固。老周上前一步,脸上堆着笑:“张老板放心,我们哥四个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这点事还办不妥?只是……”他故意顿了顿,“刚才听您说海关那边打点好了,可我们听说,最近新来的那个关长,好像油盐不进啊?”
张万霖嗤笑一声,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桌上:“油盐不进?那是没找对路子。看见没,这是他小舅子在澳门欠的赌债条,我帮他平了,他敢不给我办事?”
我心脏猛地一跳——这正是我们需要的关键证据!小林的袖口微微动了一下,想必已经拍下了照片。
就在这时,仓库大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闪了进来,是苏文豪。他装作送货的,把一个纸箱放在角落,路过我身边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外围都布好了,玉苏普江在东侧路口,信号通畅。”
我点点头,指尖在口袋里按了按录音笔的暂停键——第一阶段任务完成。
张万霖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出发!”他一挥手,一群人抄起家伙往门外的货车走去。我和老周、小林、小王对视一眼,眼里都燃起了火焰。
夜色如墨,货车驶离仓库时,我瞥见苏文豪站在路灯下,冲我们比了个“OK”的手势。远处,玉苏普江带着的队员们应该正潜伏在各个路口,等待着收网的信号。
车厢里,张万霖还在跟手下吹嘘自己的“关系网”,浑然不觉,一张由正义织成的大网,已经悄然收紧。我摸出手机,按了一串数字——那是约定好的信号,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我仿佛已经听见了远处警笛的轰鸣。
这场猫鼠游戏,该结束了。
货车刚拐过第三个路口,后视镜里就多了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面包车。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我认出了副驾座上那个熟悉的侧影——苏文豪正用手指在玻璃上敲着三短两长的暗号,那是我们约定好的“安全接应”信号。
“张老板,后面那车跟了咱们两公里了。”小王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警惕。他故意往窗外瞥了一眼,手悄悄按在了腰间——那里藏着我们备用的通讯器。
张万霖不耐烦地回头扫了一眼,啐了口唾沫:“自己人,我安排的收尾队。这批货过了江才算稳妥,他们是来清尾巴的。”他显然没怀疑,毕竟这一路的“暗桩”都是他亲手布的。
我松了口气,眼角的余光瞥见面包车保持着五十米的距离,不远不近地缀着。玉苏普江应该就在驾驶座上,这家伙开车稳得像钉在地上,当年在警校练过特种驾驶,最擅长在这种狭窄的城郊路上玩“影子跟随”。
货车驶上跨江大桥时,张万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嗯嗯啊啊了几句,脸色突然变了:“什么?海关那边临时加了抽检?”挂了电话,他额头冒汗,掏出对讲机吼道:“加速!冲过检查点!”
司机猛踩油门,货车嘶吼着往前窜。我心里一紧——这是外围行动的信号!苏文豪他们肯定在前面动了手脚,故意给海关报了信。
“老板,硬冲不行啊!”老周假惺惺地劝,“我看不如绕旁边的废弃轮渡码头,从那儿过江更快!”那正是我们和苏文豪约定的合围点。
张万霖犹豫了两秒,咬咬牙:“就听你的!”
货车猛地打方向盘,拐进一条岔路。刚进码头,就听见“哐当”一声,入口被一辆卡车堵住了——是玉苏普江!黑色面包车瞬间冲到货车侧面,苏文豪推开车门,手里举着亮闪闪的手铐:“张万霖,你被捕了!”
车厢里的亡命徒们想反抗,小林和小王早有准备,猛地踹开后车门,配合着从面包车上跳下来的队员们,三两下就把人按在了地上。张万霖还想挣扎,老周一个锁喉把他按在货箱上,我掏出刚才录满证据的录音笔,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关系网’,我们全记下了。”
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苏文豪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收尾的来了。”玉苏普江靠在面包车上,朝我们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月光照在他脸上,满是释然。
码头的探照灯突然亮了,把这片曾经藏污纳垢的角落照得如同白昼。我看着被押上警车的张万霖,又看了看身边并肩作战的伙伴们,知道这场暗战,我们赢了。而明天,那些藏在阴影里的“保护伞”,也该见见光了。
货车刚拐过第三个路口,后视镜里就多了辆无牌黑面包。深色贴膜后,副驾的苏文豪正用手指叩着玻璃——三短两长的暗号敲得清晰,我一眼瞥见他膝头横放的家伙事,银灰色枪身泛着冷光,正是E2电磁机枪特有的棱角。
“后面那车跟了两公里了。”小王适时开口,眼角余光扫过面包车顶架。玉苏普江想必正握着另一挺E2,枪口大概率已经对准了货车后轮轴——这枪的电磁脉冲能瞬间瘫痪机械,是今晚留的后手。
张万霖回头啐了口:“自己人,清尾巴的。”他哪知道,这“清尾巴”的家伙能在三百米外打穿货车油箱锁。
刚上跨江大桥,张万霖的手机就炸了:“海关抽检?!”他嘶吼着让司机加速,货车引擎发出哀鸣。我攥紧手心——苏文豪他们果然动手了,用伪造的抽检信号逼他进包围圈。
“绕轮渡码头!”老周喊出声时,黑面包突然加速,与货车并行。侧窗降下,苏文豪抓起E2,枪身抵在肩头,却没对准我们,反而朝前方路牌扣动扳机。一道淡蓝色电弧闪过,路牌后的监控探头“滋啦”冒了烟——他在清理沿途痕迹。
货车猛扎进废弃码头,刚拐过仓库墙角,玉苏普江的黑面包就斜刺里冲出来横在路中。后车门“哐当”甩开,他抱着E2跳下来,枪托稳稳抵住肩窝,电磁线圈嗡鸣着充能:“张万霖,动一下试试?”
车厢里的亡命徒刚摸出砍刀,苏文豪已经绕到车尾,E2的枪口抵住了货箱锁。“咔哒”一声电磁脉冲迸发,锁芯瞬间熔成废铁。他一脚踹开车门,枪管横扫:“都给我趴好!”
张万霖想扑向驾驶座的猎枪,老周拽着他后领往货箱外甩。玉苏普江的E2立刻调转方向,枪口离张万霖太阳穴不过半尺,线圈的嗡鸣声像催命符:“你手下账本上记的每笔账,比这枪的脉冲还清楚。”
我摸出录音笔按下停止键时,苏文豪正用E2的枪身敲着张万霖的脸:“以为找了群亡命徒就能扛事?你那些‘保护伞’的通话记录,现在已经在检察院系统里了。”
远处警笛渐响,玉苏普江把E2背回肩上,拍了拍枪身:“这宝贝今晚没白开荤,废了三个监控,瘫了辆警车——当然,是你们的备用 getaway car。”
苏文豪笑着踹了脚被按在地上的刀疤脸:“别瞪了,这枪不杀人,就是让你们知道,跑不掉。”
月光下,两挺E2的枪管还泛着余温,像两只收网的利爪。我知道,这晚之后,再没有什么阴影能藏住那些肮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