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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试探

穿到抗日年代我救国救民

陈青山那骤然冷峻的目光,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在林小满的心尖上。方才那点因信任而升起的微温,瞬间被冻结、碾碎。帐篷里压抑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林小满同志,跟我出来一下。有事问你。”

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秤砣,砸在她紧绷的神经上。暴露了?这个念头疯狂地在她脑中尖叫。是那本染血的日记?是“青鸟”的身份?还是她那些格格不入的“手艺”?她甚至不敢去看角落深处那个被破席子盖着的瓦罐。

她机械地挪动脚步,感觉双腿像灌满了铅。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张大姐担忧的眼神,老孙头错愕的表情,柱子茫然的脸……都模糊地从她眼角余光掠过。她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沾满血污和泥土的鞋尖,仿佛那是唯一的支点。

掀开厚重的、带着硝烟味的帐篷门帘,刺目的天光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外面空气清冽,带着山野特有的草木气息和尚未散尽的硝烟味道,本该令人精神一振,此刻却只让她觉得寒意刺骨。陈青山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几米开外一处相对僻静的空地上,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赵刚。

保卫科的赵刚,如同影子般沉默地伫立在那里,身形挺拔得像一杆标枪。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平静无波,却又似乎能洞穿一切伪装。林小满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走到两人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垂着头,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粗糙的布料摩擦着指尖的伤口,带来细微的刺痛。她强迫自己站直,却控制不住身体的微微颤抖。

“林小满同志,”陈青山转过身,声音依旧低沉,但那股山雨欲来的凝重感丝毫未减,“这位是保卫科的赵刚同志。他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了解一下。”

赵刚向前迈了一步,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精准地落在林小满脸上,审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开口,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林小满同志,请不要紧张。只是例行询问,了解一些必要情况。”

例行?林小满心里冷笑。这阵仗,这气氛,可半点不像例行。

“首先,请再详细说明一下你的籍贯、家庭情况,以及加入队伍前的主要经历。”赵刚的问题平淡无奇,像是档案登记的开场白。但林小满知道,这平静水面下,是汹涌的暗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日记本里那些零碎的信息,调动起这几天从张大姐和老孙头他们对话中偷学来的、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语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俺…俺是…林家庄的,离这儿百多里地吧,家里没啥人了,闹饥荒 鬼子扫荡都没了…”这是日记里原主模糊的哀伤,此刻成了她最好的掩护。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后来我跟着逃难的乡亲们东躲西藏再后来碰上咱队伍就收留了俺在卫生队打打下手什么的”她刻意说得含糊,符合一个逃难孤女的背景,也回避了具体时间节点和细节。

赵刚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仿佛在捕捉她声线里最细微的波动。林小满手心全是冷汗。

“林家庄?”赵刚的声音依旧平稳,“隶属哪个县?乡保长叫什么名字?村子靠山还是靠河?主要种什么庄稼?”

一连串具体得近乎刁钻的问题,如同密集的冰雹砸了下来。林小满的心猛地一沉!日记本里只有“林家庄”这个模糊的地名!县?乡保长?庄稼?她怎么可能知道!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她脑子飞速转动,脸上却竭力维持着一种茫然和努力回忆的困窘表情,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和不确定:“县 俺…俺记不清了,好像是清源?还是清河?乡…乡长…俺一个小丫头,哪记得那些老爷叫啥村子,村子靠山有条小河沟,庄稼种麦子还有苞米”她尽量用最朴素的词汇,夹杂着不确定的语气词,试图蒙混过关。她知道,任何一个回答错误,都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

赵刚没有追问,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铅笔,低头飞快地记录着什么。铅笔划过粗糙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记录完,他抬起头,目光更加锐利,像两把手术刀,直接切入核心:

“那么,关于你抢救陈团长时使用的那种特殊手法,以及那些从未见过的工具使用方式,还有你提及的‘盘尼西林’这个名词请解释一下,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据我们所知,即使是国统区的大医院,这种技术和药物也极其罕见。”

来了!最致命的问题!

林小满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强迫自己迎上赵刚冰冷审视的目光,努力让声音不发抖:“是,是俺爹,以前 俺爹是走方的土郎中。会点偏方…他教过俺一些,说是在南边跟洋教士偷偷学的,盘尼西林也是听,听俺爹提过一嘴,说是神药 ,俺就记住了。俺爹死得早好多好多也记不全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将一切推给一个死无对证的“土郎中父亲”,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勉强能自圆其说的解释。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落,滴进衣领,冰冷刺骨。

赵刚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足足有十几秒,那沉默带来的压力几乎让林小满崩溃。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就在她以为对方会立刻戳破这拙劣的谎言时,赵刚却缓缓收回了目光,合上了手中的小本子。

“土郎中,洋教士…”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听不出信还是不信。他转向陈青山,微微点了点头:“团长,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林小满同志的解释有她的道理。我们会进一步核实。”

陈青山的脸色依旧凝重,但眼神深处那丝冰冷的怀疑似乎淡去了一些。他看向林小满,语气缓和了几分:“小满同志,组织上了解情况是必要的程序,也是为了保护大家。你不要有思想包袱。回去好好工作,照顾好伤员。”他挥了挥手,“去吧。”

“是 是,团长。”林小满如蒙大赦,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她不敢有丝毫停留,几乎是逃离般转身,踉跄着冲向帐篷门帘。掀开门帘的瞬间,她甚至能感觉到身后赵刚那两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她的背上,久久不散。

帐篷里的气味依旧混杂着血腥、药味和隐隐的霉变气息。林小满靠在门边的土墙上,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狂跳,手脚冰凉。张大姐凑过来,低声问:“小满?咋了?团长和赵科长找你啥事?脸色这么难看?”

“没…没事…”林小满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就问问我家里情况”她含糊地应付过去,目光下意识地飘向那个阴暗的角落。

老孙头正佝偻着背,像往常一样,小心翼翼地掀开那几块遮掩的破席子,准备例行查看他视若珍宝的瓦罐。然而,下一秒——

“啊呀!”一声短促而惊怒的痛呼从老孙头喉咙里迸发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林小满和张大姐同时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老孙头枯瘦的手僵在半空,他面前的景象让林小满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那个承载着唯一希望的粗陶瓦罐,此刻已经四分五裂!暗绿色的、粘稠的糊状物混合着浑浊的米汤,溅得到处都是,在地上形成一滩狼藉的污秽。破碎的陶片散落在污物中间,像被巨力狠狠砸碎!

“罐子!俺的罐子!”老孙头猛地扑到那堆狼藉前,双手颤抖着,徒劳地想去捧起那些流淌的绿色液体,浑浊的老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凄厉得像受伤的野兽,“谁干的?!这是谁干的?!天杀的!这是救命的药啊!是救铁牛的命啊!”

巨大的愤怒和绝望如同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帐篷。柱子等伤员挣扎着想坐起来看,张大姐惊得捂住了嘴,脸上满是震惊和痛惜。

林小满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怒火直冲头顶,瞬间盖过了刚才的恐惧!瓦罐被毁了!就在她被叫出去问话的这短短时间里!这绝不是意外!是故意的!是那个“影子”!是那个潜伏的敌人!

她几步冲到老孙头身边,看着地上那滩散发着刺鼻霉臭的狼藉,看着老孙头沾满污物、绝望颤抖的手,看着角落里铁牛那张灰败得如同死人的脸……几天来积压的恐惧、委屈、愤怒和巨大的无力感,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王八蛋!”一声嘶哑的、带着哭腔的怒骂,不受控制地从她喉咙里冲了出来!这声音如此陌生,如此尖锐,充满了刻骨的恨意,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受伤的母狼,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愤怒,狠狠地扫视着帐篷里每一个人的脸!

是谁?!到底是谁?!

她的目光扫过柱子惊愕的脸,扫过二牛茫然的表情,扫过张大姐担忧的眼神,扫过其他伤员困惑的神情……最终,她的视线猛地钉在了帐篷门口的方向!

门帘微微晃动着,刚刚掀开一条缝隙。缝隙后面,似乎有一道阴影,一闪而过。

是错觉?还是,那个窥视的“影子”?

林小满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钻心的疼痛。这疼痛让她混乱的头脑有了一丝清明。她强迫自己压下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怒火和杀意。

不能乱。她不能乱。敌人就在暗处,等着看她崩溃,等着她露出更大的破绽。

她深吸一口气,那浓烈的霉臭味混合着血腥气冲入肺腑,带着一种残酷的真实。她蹲下身,不顾地上的污秽,小心翼翼地捡起几块较大的、内壁还沾着些许绿色菌膜的瓦罐碎片,用一块相对干净的破布包好。

“孙老”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颤抖,看向悲痛欲绝的老孙头,“别急还有,还有这些,或许还有点用”她知道自己是在说毫无底气的谎话,这点残留的菌膜,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根本不可能再培养出有效的青霉素。但她必须这样说,为了稳住老孙头,也为了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信念。

老孙头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着林小满手中那点微不足道的“希望”,嘴唇哆嗦着,最终只是绝望地、重重地叹了口气,整个人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

林小满攥紧了那包着碎片的破布,尖锐的陶片边缘硌着她的掌心。她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门口那道早已消失的阴影方向。愤怒在冰冷的理智下沉淀,化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危险的决心。

那个“影子”,还有赵刚,还有原主留下的那个染血的铁盒,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铁牛,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脸色瞬间由灰败转为骇人的青紫!

“铁牛!”小卫生员发出惊恐的尖叫。

“糟了!”张大姐脸色煞白,“痰,痰堵住了!”

窒息!林小满瞳孔骤缩!肺部感染导致痰液堵塞气道!这在现代需要立刻吸痰甚至气管切开!可在这里……

她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一把推开手足无措的小卫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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