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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托.青鸟.使命.责任.猜忌

穿到抗日年代我救国救民

铁牛死了。

那最后一丝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的、带着血腥味的气息,消散在帐篷浑浊的空气里,再无痕迹。

是一条年轻的生命,在这个简陋的不能在简陋的地方。

铁牛一开始的脸上的挣扎与痛苦现在只留下一种深沉的心悸的平静。只有那双被老孙头轻轻合上的眼睛,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不甘的阴影。

帐篷里死寂无声。压抑的、沉重的悲伤如同湿透的棉被,裹住了每一个人。柱子把脸深深埋进粗糙的军毯里,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抽动。张大姐别过脸去,用袖子狠狠擦拭着眼睛,却怎么也擦不干那不断涌出的泪水。小卫生员瘫坐在床边,望着铁牛失去血色的脸,无声地张着嘴,像是离水的鱼。老孙头佝偻着背,站在床边,枯瘦的手还停留在铁牛的眼睑上,仿佛石化了一般,只有浑浊的泪水顺着深刻的皱纹蜿蜒而下,一滴一滴,砸在冰冷的地面,也砸在林小满几乎麻木的心上。

怎么就死了呢……

林小满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半跪在床边,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染血的纸片。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纸张粗糙的边缘和那已经干涸发硬、却仿佛依旧滚烫的血污。铁牛最后递出纸片时那急切、哀求、托付般的眼神,如同烙印,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暴露,青鸟 快跑

炭笔写就的模糊字迹,像淬毒的荆棘,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带来窒息般的痛楚和冰冷刺骨的恐惧。青鸟。这个代号再次出现,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铁牛知道!他不仅知道,甚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拼尽最后一口气,将这个染血的警告传递给了她!他是因为这个而死的吗?那个破坏瓦罐的“影子”,真正目标或许根本不是那虚无缥缈的“神药”,而是她——或者说,是原主林小满背负的这个代号“青鸟”所代表的秘密!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感觉自己像一个站在悬崖边的人,脚下的岩石正在寸寸碎裂,而黑暗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冷冷地注视着她,等待着将她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赵刚的怀疑,陈青山短暂的信任和骤变的审视,瓦罐的被毁,铁牛的惨死…这一切不再是孤立的事件,它们被这张染血的纸片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她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危险的漩涡中心,而她对这漩涡的来龙去脉几乎一无所知!

“娃啊…”

一声极其沙哑、仿佛被泪水浸泡了太久的声音,打破了死寂。老孙头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那双哭得通红的、浑浊的眼睛看向林小满,里面盛满了沉痛的悲伤,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的目光落在林小满依旧紧紧攥着、微微颤抖的手上,落在了那张露出一点边缘的染血纸片上。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跳,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将手藏到身后。但老孙头的目光里并没有探究,只有一种深沉的、了然的疲惫。

“铁牛这娃…是个好娃…”老孙头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着情绪,“他…他最后…是把东西…交给你了?”

林小满喉咙发紧,说不出话,只能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老孙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似乎穿透了她惊慌失措的表象,看到了她内心深处巨大的恐惧和茫然。他没有追问那是什么,只是重重地、缓慢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无尽的沧桑和一种认命般的沉重:“收好…娃子用命换来的东西…得收好…”

他用枯瘦得如同老树皮的手,轻轻拍了拍林小满冰凉颤抖的手背。那触碰极其短暂,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沉甸甸的温度,像是一种无言的嘱托,又像是一种苍老的庇护。“这世道…不太平…有些东西…知道得越少…越安生…”他含糊地、意有所指地说着,混浊的目光扫过帐篷里其他尚且沉浸在悲伤中的人,最终又落回林小满脸上,“可有时候…知道了…就得扛起来…为了那些扛不起的人…”

他的话像是谜语,却又带着一种血淋淋的透彻。林小满看着他布满血丝和泪水的眼睛,忽然明白,这位看似只知道埋头救人的老医生,心里或许远比她想象的更明白。他可能不知道具体的“青鸟”,但他一定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感知到了围绕在她身边的暗流涌动。他没有说破,没有追问,只是用这种最朴素的方式,提醒她,也,隐隐地支持她。

一股酸涩的热流猛地冲上林小满的鼻尖,视线瞬间模糊了。穿越以来所有的恐惧、委屈、孤独和此刻巨大的悲伤,仿佛找到了一个细微的宣泄口。她用力咬住下唇,不让那脆弱决堤,只是重重点头,将那张染血的纸片更紧地攥在手心,仿佛那是溺水之人抓住的唯一浮木。

“嗯”她从喉咙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老孙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又重重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转过身,用一块相对干净的白布,开始极其缓慢、极其仔细地,为铁牛擦拭脸上残留的血污和汗渍。他的动作专注而轻柔,带着一种对待易碎品般的小心翼翼,仿佛只是在哄一个疲惫的孩子入睡。昏黄的煤油灯光将他佝偻的身影投在帐篷壁上,拉得很长很长,像一座沉默的山峦。

是默默的。

张大姐抹了把眼泪,也默默地走过来,打来一盆干净的热水,帮着老孙头一起清理。她没有看林小满,也没有说话,只是那之前眼神里的抵触和惊惧,似乎被这沉重的死亡和无声的悲伤冲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舟共济般的沉痛和麻木的坚韧。

柱子不知何时停止了啜泣,他红着眼睛,挣扎着从床上下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帐篷角落,拿起一把破旧的铁锨,又默默地走了出去。很快,外面传来了挖掘冻土的、沉闷而固执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叩问着这冰冷残酷的世道。

挖土的声音愈来愈大,不知道到底是冻土的原因还是心里刚下过白雨,雨该停了。

林小满缓缓站起身,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跪坐而麻木刺痛。她踉跄了一下,扶住冰冷的土墙才站稳。她最后看了一眼铁牛安详却冰冷的遗容,将那张染血的纸片小心翼翼地、贴着最内层衣物藏好,那冰冷的触感时刻提醒着她所处的险境和背负的重托。

她走到水盆边,舀起一瓢冷水,走到帐篷外。凛冽的夜风瞬间包裹了她,让她打了个寒颤。柱子在不远处的山坡下,正一下下吃力地挖着坑,单薄的身影在凄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而倔强。

年轻年轻年轻,都是那么的鲜活,十几岁的年纪却要承担着长者的重任。

林小满将冷水泼在脸上,刺骨的冰凉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她用力搓洗着脸颊和嘴唇,试图洗去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和脓液气味,洗去铁牛最后留下的死亡印记,但那股味道仿佛已经渗入了她的感官,萦绕不散。

她抬起头,望向墨蓝色的夜空。星子稀疏,遥远,冰冷。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呈现出沉默而狰狞的轮廓。这片土地,饱经战火,浸透鲜血,埋葬了太多像铁牛一样年轻的生命。而她,林念初,或者说林小满,一个来自未来的孤魂,又能做些什么?到底怎么办呢?我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吗……

救不了铁牛的命,甚至可能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原主留下的烂摊子,敌人的窥伺,同志的怀疑……每一样都足以将她压垮。

可是,他们是那样的鲜活……

为了年轻的生命,那就搏一搏吧。

哦,不。不只是为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和华夏。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张染血纸片的硬度隔着衣物传来。铁牛最后的目光,老孙头沉痛的嘱托,柱子倔强挖坑的背影还有帐篷里那些依旧在痛苦中煎熬、等待着渺茫希望的伤员。

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在念初的心底慢慢滋生。那不仅仅是恐惧,不仅仅是悲伤,还有一种沉甸甸的、无法推卸的责任感,和一丝极其微弱的、却不肯熄灭的火苗——活下去!弄清楚真相!至少,要对得起铁牛用命传递出来的警告!要对得起老孙头那无声的庇护!要让自己这身医术,在这地狱般的环境里,真正发挥出一点作用!

不然我还有什么资格什么脸面说自己是战地医生呢?难道作为一个堂堂新世纪的战地医生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吗?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硝烟和泥土气息的空气,感觉麻木的四肢重新注入了一丝力量。她转身,走回帐篷。

帐篷里,气氛依旧沉重,但一种默然的、属于生者的坚韧正在慢慢取代纯粹的悲伤。张大姐正在给一个因为疼痛而呻吟的伤员喂水,动作依旧粗粝,却多了几分耐心。老孙头已经为铁牛整理好了遗容,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对着煤油灯,仔细地擦拭着那些简陋的手术器械,眼神专注,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林小满默默走到那个曾经存放瓦罐、如今只剩一地狼藉的角落。她蹲下身,不顾污秽,将那些较大的、还残留着些许绿色痕迹的陶片,一块块捡起来,用一块破布仔细包好。

也许还有用。也许还有万一的希望。就像老孙头说的,只要还有一丝门缝,就得撑着。

就在这时,帐篷门帘被轻轻掀开一条缝。赵刚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探了进来。他的目光极其迅速地扫过帐篷——扫过已经盖上白布的铁牛的遗体,扫过正在忙碌的张大姐和老孙头,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正蹲在角落、收拾着碎片的林小满身上。

他的眼神,依旧冰冷而锐利,像能穿透皮囊,直抵人心最深处的隐秘。

林小满捡拾碎片的动作,微微一顿。

(因为这段时间朋友生了重病,身边也没人照顾,所以我去照顾朋友了,一直拖到现在才更新,望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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