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逢的学长大人

九月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般倾泻在大学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林小诺拖着行李箱站在校门口，仰头望着"明川大学"四个烫金大字，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膛。

五年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银色手链，"Yang"的字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五年里她从未摘下过它，就像从未忘记过那个离别时的拥抱和那句"等我"。

"同学，需要帮忙吗？"一个热情的学姐走过来。

"谢谢，我是新生，找文学院3号宿舍楼。"林小诺微笑着回答，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她提前一天到校，就是为了能安顿好后去找程阳——她通过社交软件知道他在这所学校，却故意没有提前联系，想给他一个惊喜。

"正好顺路，我带你去吧。"学姐热情地接过她的一袋行李，"我叫陈悦，大二外语系的，以后就是你的学姐啦。"

穿过郁郁葱葱的校园林荫道，陈悦一路介绍着学校各个建筑。林小诺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睛不断扫过路过的每一个高个子男生，期待着能偶遇那个熟悉的身影。

"明天开学典礼后有个新生欢迎会，学生会的学长学姐都会来，特别是程阳学长！"陈悦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成绩好长得帅，还是摄影社社长，最重要的是——"她故意拖长音调，"单身！"

林小诺的心猛地一跳，脸颊发烫："程阳...学长很受欢迎吗？"

"那当然！"陈悦夸张地挥舞着手臂，"表白墙每周都有他的名字，但他从来不为所动。有人说他在等什么人，也有人说他眼光太高..."她突然凑近林小诺，"不过我看你有戏，你这种清纯可爱型说不定正是他的菜！"

林小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摆手："不、不是的，我只是..."

"到了！"陈悦打断她，指着面前一栋红砖建筑，"这就是3号楼，你的寝室在305。我住207，有事随时找我！"

收拾完寝室已是傍晚，林小诺站在镜子前，仔细整理着自己的刘海和衣领。镜子里的女孩比起五年前长开了不少，但圆圆的杏眼和微微上扬的嘴角依然带着稚气。她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犹豫了五年的那个号码终于拨了出去。

"嘟...嘟..."每一声等待音都让她的心跳加速一分。

"喂？"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比记忆中低沉了许多。

林小诺张了张嘴，突然失声了。

"哪位？"程阳的声音带着些许疑惑。

"程阳哥哥..."她终于挤出一句，声音细如蚊呐。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长久的静默让林小诺以为信号断了。正当她准备挂断重拨时，程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小诺？"

"嗯，是我。"她鼻子一酸，"我...我在你们学校了。"

"站在原地别动。"程阳突然说，"告诉我具体位置。"

"3号宿舍楼前..."

"十分钟。"电话突然挂断了。

林小诺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心跳如擂鼓。不到十分钟，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从远处快步走来，逐渐清晰。夕阳的余晖给他镀上一层金边，白衬衫的袖口依然随意地挽着，只是当年的少年轮廓已经变得棱角分明，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程阳在她面前站定，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嘴角慢慢扬起："长高了。"

林小诺噗嗤一笑："五年才长五厘米，算什么长高啊！"

"但还是比我矮一个头。"程阳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熟稔得仿佛五年分离从未存在，"提前来校怎么不告诉我？"

"想给你个惊喜嘛。"林小诺仰头看他，突然发现程阳手腕上闪过一道银光——是那条刻着"Nuo"的手链！她的心像被蜜糖浸泡过一样甜软，"你一直戴着它啊..."

程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吃饭了吗？带你去学生食堂。"

走在校园里，林小诺发现不断有女生向程阳投来目光，还有人在窃窃私语。她悄悄落后半步，看着程阳挺拔的背影，突然意识到她的程阳哥哥在这里是个多么耀眼的存在。

"走这么慢，是饿得没力气了？"程阳回头等她，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包，"明天开学典礼后有个新生欢迎会，你来吗？"

"当然要..."林小诺话没说完，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生突然插到他们中间。

"程阳，原来你在这儿！"女生亲昵地挽住程阳的手臂，"社长会议就差你了。"她这才注意到林小诺，上下打量一番，"这位是...？"

"苏媛，摄影社副社长。"程阳抽出手臂，向林小诺介绍，然后转向苏媛，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这是林小诺，我...妹妹。"

妹妹两个字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林小诺心上。她勉强对苏媛笑了笑："你好。"

"哦～程阳经常提起的那个青梅竹马啊。"苏媛的笑容突然热情起来，却让林小诺感到一丝不舒服，"欢迎加入明川大学！程阳照顾你一定很辛苦吧？"

程阳皱了皱眉："苏媛，会议几点开始？"

"六点半，还有十分钟。"苏媛看了看手表，"要带你妹妹一起来吗？"

"不用了，我先带她去吃饭。"程阳拉着林小诺转身就走，走出几步才低声解释，"苏媛性格比较直接，没有恶意。"

林小诺点点头，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她有很多问题想问——程阳经常提起她吗？是怎么提起的？为什么介绍她是妹妹？但最终她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的新生开学典礼上，林小诺坐在文学院方阵里，昏昏欲睡地听着校领导致辞。突然，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她抬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走向演讲台。

"下面请学生会主席、国家奖学金获得者程阳同学代表全体在校生发言。"

程阳站在聚光灯下，从容不迫地开始演讲。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礼堂每一个角落，低沉有力，与昨晚对她说话时的温柔判若两人。林小诺呆呆地望着台上闪闪发光的他，一种不真实感油然而生。

演讲结束后，主持人突然说："今年我们特别安排了一个'学长认领学弟学妹'环节，来自同一高中的学长学姐可以举手认领自己的同校后辈。"

林小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程阳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彻全场："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林小诺，明川高中毕业，我认领。"

全场一片哗然，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射向林小诺所在的位置。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哇！程阳学长亲自认领！"陈悦不知何时挤到她身边，激动地掐着她的手臂，"你居然认识程阳学长不告诉我！"

"我..."林小诺张口结舌，正不知如何解释，程阳已经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在全场瞩目中向她伸出手："走吧，小诺，带你去参观校园。"

林小诺把手放在他掌心，感受到他温暖有力的握持。程阳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她走出礼堂，留下一片窃窃私语。

"你是故意的！"一出礼堂林小诺就甩开他的手，又羞又恼，"这下全校都要误会了！"

程阳嘴角微扬："误会什么？"

"误会我们...我们..."林小诺结巴起来。

"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什么好误会的？"程阳一脸无辜，眼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对了，摄影社招新下周开始，记得来报名。"

"我才不要加入你的社团！"

"哦？"程阳挑眉，"那我把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带到招新现场..."

"程阳！"林小诺气得跺脚，却在看到他忍俊不禁的表情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分别的午后，只是这一次，他们终于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