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社招新当天，林小诺还是出现在了活动现场。
"我就知道你会来。"程阳站在招新摊位后，胸前的社长名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衬得肤色越发白皙，引得路过的女生频频侧目。
林小诺撇撇嘴："我是被陈悦拉来的。"她指了指身边兴奋不已的室友。
"欢迎加入摄影社！"苏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热情地递给林小诺一张报名表，"程阳说你从小就喜欢拍照？"
林小诺惊讶地看向程阳，没想到他会记得这种小事。她确实从小就爱摆弄相机，但那都是受程阳影响——他十五岁生日得到第一台单反后，她就成了他最常拍摄的对象。
"填好表跟我来。"程阳接过她填完的表格，对苏媛交代了几句，就带着林小诺离开了摊位。
"去哪？不用面试吗？"林小诺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社长特批，免试入社。"程阳头也不回地说，领着她走向图书馆，"带你看看我们社的珍藏摄影集。"
明川大学的图书馆是栋现代化建筑，七层高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程阳带着她刷卡进入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钮。
"顶楼不是校史馆吗？"林小诺疑惑道。
"校史馆旁边有个小露台，很少有人知道。"程阳神秘地笑笑，"我在那里藏了宝贝。"
电梯门开启，程阳熟门熟路地带着她穿过安静的校史馆，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消防门，眼前豁然开朗——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露台隐藏在建筑外沿，摆放着两张躺椅和一个小书架。
"这是我大一时发现的秘密基地。"程阳从书架下层取出一个牛皮纸包裹的本子，"每次压力大就来这里看书，连苏媛都不知道这个地方。"
林小诺好奇地接过本子，掀开封面，呼吸顿时一滞——那是她的照片，十五岁生日时在海外拍的，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有发过这张照片给程阳。
"这是...?"
"继续翻。"程阳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紧张。
林小诺一页页翻过去，发现这是一本精心制作的相册，每一页都是她这五年在社交媒体上发布的照片，从十五岁到十七岁，每一张旁边都工整地标注着日期和她当时发的配文。更让她震惊的是，有些照片她只发在私人账号上，而那个账号她确信没有加过程阳。
"你怎么会有这些？"林小诺抬起头，发现程阳的耳尖已经红得滴血。
"你ins账号是邮箱注册的..."程阳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我猜出了密码。"
"你黑我账号？"林小诺瞪大眼睛。
"不是黑！"程阳急忙解释，"只是试了你的生日和我们的纪念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就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林小诺的心像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攥住，又酸又软。她继续往后翻，相册的后半部分是她十八岁后的照片，但不再是打印的，而是一张张手绘的素描，根据她社交媒体的文字描述想象出来的场景——她毕业舞会的样子，她和大学室友的第一次聚餐，甚至还有她昨天在食堂吃饭时的侧影。
"这些画..."
"有些是凭想象，有些..."程阳轻咳一声，"我上周去你们新生报到处蹲点了。"
林小诺猛地合上相册，脸烫得像要烧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该为程阳这种近乎stalker的行为生气，还是该为他五年来的默默关注感动？
"对不起，是不是太越界了？"程阳小心翼翼地问，眼神像做错事的大型犬。
林小诺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说连苏媛都不知道这个地方，那为什么带我来？"
程阳愣住了，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阳光透过他细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因为...你从来都不是别人。"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林小诺心底某个锁着的盒子。她低下头，假装认真翻看相册以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却在最后一页发现了更大的惊喜——那是一张合成照片，左边是十七岁的程阳，右边是十七岁的她，中间用笔画了一座桥连接起来，下面写着一行字："五年之约，如期而至。"
"摄影社下周有外拍活动，"程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柔而坚定，"和我一组好吗？"
林小诺点点头，突然觉得手腕上的银色手链变得滚烫。她偷偷抬眼看向程阳，发现他正注视着她，目光柔软得像是看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
就在这时，消防门突然被推开，苏媛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咒："程阳，原来你在这！社长会议十分钟后开始！"她的目光落在林小诺手中的相册上，表情瞬间凝固，"这是...?"
程阳迅速合上相册，塞回书架下层："没什么，社团资料。我们这就下去。"
离开前，林小诺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露台，阳光依旧静静地洒在那两张躺椅上，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下次光临。而苏媛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她和程阳之间来回扫视，让她心里升起一丝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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