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权老爷子奇迹般地回到五十岁的模样,权家上下瞬间沸腾了,喜悦与感激的情绪如潮水般在房间里汹涌澎湃。
权衡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李一乐面前,紧紧握住李一乐的双手,那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声音哽咽得有些沙哑:“一乐兄弟,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拿出这神奇的龙眠香,我父亲恐怕……这救命之恩,我权衡没齿难忘!”说着,他深深地向李一乐鞠了一躬,那腰弯得极低,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感激都通过这个动作表达出来。
权老爷子也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上前来,他的眼神里满是感激和赞赏,用力地拍了拍李一乐的肩膀,那力度仿佛在传递着无尽的感谢和认可:“小友,你这可是我们权家的大恩人呐!这龙眠香救了我的命,还让我重获青春,这份恩情,我们权家必定铭记在心。”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充满了对李一乐的感激之情。
权家的其他族人也纷纷围了过来,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感激的笑容,有的竖起大拇指,有的连连点头,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李公子,多亏了你,我们权家才能有今天啊!”“李少主真是仁义之人,这份恩情我们权家一定会报答的。”那场面,就像是一群失散多年的亲人重逢,充满了温暖和感动。
一位权家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玉佩,双手递给李一乐:“公子,这是我们权家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公子收下,以表我们的感激之情。”李一乐连忙推辞,但权家人坚持要他收下,那真诚的眼神让李一乐无法拒绝。整个权家大宅里,都弥漫着浓浓的感激之情。权家人围着李一乐,不断地表达着他们的谢意,那热情的氛围仿佛能融化冬日的冰雪,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温暖和善意。
门外,权衡已立在车旁等了许久。晨雾未散,他一身素色长衫,身影在朦胧中显得格外沉静。见李一乐出来,他没多言,只伸手接过那只不算厚重的包袱,指尖相触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
“路上小心。”权衡的声音不高,却像落定的尘埃,妥帖安稳。他替李一乐拉开车门,目光扫过对方略显疲惫的脸——这几日为老爷子续命,李一乐耗损不小。
李一乐弯腰上车前,回头看了眼权家老宅的飞檐,又看了看权衡。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句:“替我照看老爷子。”
权衡颔首,看着车门关上,才抬手示意司机开车。车缓缓驶离,他站在原地没动,直到车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晨雾漫过他的鞋边,才轻轻吁出一口气。那药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提醒着他,这个年轻人为权家扛过的重负,和这场不得不送的离别。
车子刚驶出权家所在的巷口,李一乐还没来得及抚平衣角的褶皱,手机就震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权衡”二字,让他指尖顿了顿,划开了接听键。
“钱转过去了。”电话那头,权衡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依旧是惯有的沉稳,听不出太多情绪,“三千万,查收一下。”
李一乐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梧桐影,喉结动了动。他没立刻回应,车厢里只剩下引擎的低鸣和电话里微弱的呼吸声。片刻后,他才轻声开口:“没必要这么多。”为老爷子续命虽是耗神,但这份酬劳远超他的预期。
“权家从不欠人情。”权衡的语气不容置喙,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这是你应得的。往后若是有难处,随时联系我。”
李一乐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最终只道:“知道了。老爷子那边……”
“我会盯着。”权衡打断他,声音里添了几分笃定。
电话挂断的瞬间,手机提示音响起,银行到账的短信弹了出来。李一乐瞥了眼那串数字,将手机揣回口袋,转头望向窗外,眼神里分不清是释然,还是对这场仓促离别的怅然。
到了棺材铺哑巴李无直接回去了。
累了一天我直接去二楼倒头就睡,不知道到了几点天黑了,二狗在楼下叫我,我才懒洋洋下了楼。
“少当家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守店,你想吃点啥我去给你买。”我挠了挠头“就兰州拉面吧。”我忙了一天一点胃口也没有,也不知道今晚辉发生什么事,索性就吃点简单就好。
半个小时不到,二狗领回三袋面回来,给棺材铺哑巴送了一份,我俩就留在杂货铺吃了起来。
“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少东家你要不要。”二狗从厨房拿出来蒜分我一半,我俩吃着我和他说起了今天的事。
“三千万?少当家你真敢要呀,那香仓库里一堆,姑姑要是知道非扒了你俩的皮,姑姑一再说明不要和官宦家有牵连。”
“我跑了那么久累死我了这是我和哑巴靠本事挣的,再说了那对于权家才到哪里。”“少东家你真小气挣了三千万今天晚上吃拉面”二狗不爽喃喃道。
“我这个人五弊三缺注定一辈子孤独终老,也是最缺钱,可惜我有命挣没命花。爷爷说过我只能拿百分之十,剩下的钱我已经转给孤儿院了,所以你还觉得我有钱吗?说实话我拿的我自己能不能花还是个问题。”
我俩正在吃突然从门口进来门帘被轻轻掀开,一阵带着些微凉意的风先钻了进来。随后,一位老婆婆扶着门框慢慢挪步进来,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小小的髻,几缕碎发贴在鬓角,沾了点外面的潮气。
她身上穿的蓝布褂子洗得有些发白,袖口磨出了细细的毛边,手里攥着个用手帕层层包好的小布包,看得出来很宝贝。走到柜台前时,她微微喘着气,抬起布满皱纹的脸,眼睛却很亮,先是打量了一圈货架上的鞋,然后才对着柜台后的人,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轻声问:“小伙,有没有……软和点的布鞋?给我家老头子买的,他脚不太方便,得穿舒服些的。”
说话时,她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布包,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红,透着股小心翼翼的认真。
正在吃饭得二狗突然接话,“有的,您看看这边的布鞋都是软的,售价都是五百。”我听到这个价格都已经惊呆了,可是一看老婆婆她好像没有表情“那就拿你说的那一双,这里是五百你点一下小伙子”老婆婆从小步包里掏出钱。
老人抱着鞋,好像拿着奇珍异宝走了出去。
“好你个李二狗,你卖得可真没良心,五百块钱快赶上一家人一个月伙食费了,说你是不是背着姑姑在这里瞎卖。”
“少当家,我不信你没看出她已经不是人了,我卖得可是冥币,卧槽你不会没看出来吧?”二狗一脸不可思议看着我。
“大哥我在柜台里面,我怎么看得出她是鬼,她是鬼?我不解看向二狗”你怎么知道她是鬼。“她的脚离地面有两个手指头,少当家你在柜台里面没有看到情有可原。她穿了一双红布鞋。不好,少当家可能要出事了。”
“详细说说什么情况。”
“来不及了,去老王头家看一下。”
胖子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村口老王家,我跟在后面拿着我得背包也跑了出去。
胖子边跑边喊,李无看铺子我和少当家出去一下。
王老头年轻时就不是个好相与的,拳头总挥向自家媳妇。那时老王婆子还年轻,被打得鼻青脸肿,也只敢躲在灶台后偷偷抹泪,日子在打骂里熬成了灰。
到老了,他那暴脾气半点没改,嫌饭热了凉了,嫌地没扫干净,抬手就打。老王婆子背驼了,腿也不利索,躲也躲不开,身上的伤旧叠着新。直到那天,他因为输了钱,回家对着颤巍巍递水的老王婆子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等他气消了,人才发现人早没了气。
王老头没半分慌神,找了块破席子卷了,趁夜拖到后山乱葬岗,挖个浅坑埋了,连块像样的土堆都没堆。
可打那以后,王老头的日子就没安生过。每到夜里,屋里总飘着股土腥气,耳边尽是老王婆子临死前那声微弱的呻吟。他一闭眼,就看见她浑身是伤、眼睛淌着血的样子,直挺挺地站在床前。
他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里被一双枯瘦的手死死掐着脖子,喘不上气。白天也疑神疑鬼,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回头却空无一人,只有冷风卷着落叶打旋。后来他疯疯癫癫的,见人就喊“别找我”,最后在一个雷雨夜,被人发现倒在自家炕边,脖子上留着几道青黑的指印,跟他梦里的模样一模一样。
夜深得像泼翻了的墨,风裹着雨点子砸在窗纸上,"啪嗒啪嗒"响,活像有人用指甲在抠。王老头缩在炕角,手里攥着根烧了半截的擀面杖,指节泛白。
门闩突然"吱呀"动了一下,他浑身一激灵,抬头就看见窗纸上印出个佝偻的影子,头发乱糟糟地垂着,正是老王婆子的模样。
"你...你别来..."他嗓子干得冒烟,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那影子没说话,却慢慢往屋里渗,带着股湿冷的土腥气。炕沿突然一沉,像有人坐了上来,王老头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截青灰色的袖口——那是老王婆子死时穿的那件旧褂子。
"该还了..."一个哑得像砂纸磨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冰冷的气息吹得他后颈发麻。他想喊,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双枯瘦的手,带着坟里的寒气,缓缓掐向他的脖子...
就在那双枯瘦的手即将触到王老头脖子的瞬间,“砰”的一声,破旧的木门被猛地踹开。
李一乐拎着桃木剑率先冲进来,剑身在昏暗的油灯下泛着冷光,他口中念念有词,剑尖直指那团佝偻的黑影:“邪祟退散!”
紧随其后的二狗手里攥着几张黄符,瞅准时机往前一扑,“啪”地将符贴在黑影背后。符纸触到黑影的刹那,腾起一阵青烟,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黑影猛地一颤,竟往后退了半步。
王老头趁机连滚带爬地从炕边躲开,瘫在地上大口喘气,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眼里又惊又喜。李一乐没敢怠慢,踏罡步斗,桃木剑直刺黑影要害;二狗则绕到侧面,捡起墙角的扁担,狠狠往黑影身上招呼。
那黑影本就被符纸所伤,又遭两人前后夹击,很快便身形涣散,最终化作一缕黑烟,在桃木剑的逼视下,从破窗缝里窜了出去,消失无踪。
王老头瘫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脸上沾着冷汗和尘土,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李一乐。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那天我输了钱,心里躁得慌,她递水慢了些,我就……我就没控制住……”话说到半截,他被自己的话呛得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弯了下去。
李一乐握着桃木剑的手紧了紧,目光冷冽:“没控制住?就能把人活活打死?你可知她到死,心里还惦记着你?”
“惦记我?”王老头愣了愣,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
一旁的二狗忍不住啐了一口:“刚才王婆子还去店里给你买鞋,你知道吗?”
这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王老头心上。他猛地抬起头,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不是小声啜泣,而是像野兽般呜咽着,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往地上撞:“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哭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夹杂着窗外的风雨声,透着说不尽的悔恨,却再也换不回那个总在灶台边等着他、哪怕被打也会默默给他留一碗热饭的人。
李一乐收起桃木剑,看了眼仍在地上痛哭的王老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冤有头,债有主。她的怨气暂时被压制,可你欠下的人命债,总得有个了结。”
二狗在一旁点点头,把手里的扁担往墙角一靠:“我们能做的就到这儿了,剩下的,该你自己面对。”
王老头哭声渐歇,通红的眼睛望着两人,又像是望着虚空,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慢慢爬起来。他踉跄着摸到桌角那部老旧的座机,手指悬在按键上,抖了许久,才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我杀人了……我把我老伴打死了……我在……我在所街……”
挂了电话,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仿佛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只等着该来的审判。李一乐和二狗对视一眼,没再多说,转身推门走进了外面的风雨里。
是谁给她穿得红鞋二狗不解问道。
“谁给她穿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王头已经伏法了。”我看着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