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城堡的石板路上还散落着未清理的断箭与魔法碎屑，凯伦踩着晨光穿过庭院时，玄铁剑的剑鞘蹭过焦黑的栏杆，发出细碎的摩擦声。他刚从西翼塔楼下来——那里的防御结界需要用灵力加固，被黑魔法侵蚀的石砖要逐一标记，三十名受伤的卫兵等着他用灵力疏导体内残留的咒息。

“凯伦殿下，”一名骑士捧着染血的名册小跑过来，“阵亡士兵的家属已经安置在东翼客房，只是……有几位妇人情绪激动，说要见国王陛下。”

凯伦接过名册，指尖划过那些熟悉的名字，喉结微微滚动。“我去见她们，”他声音低沉，“告诉她们，抚恤金会加倍，孩子由王室学堂收养。”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让工匠营把破损的盾甲分类，还能用的送去铁匠铺修补，彻底报废的……熔了重铸，刻上他们的名字。”

骑士领命离去时，巴里维克正沿着回廊匆匆走来，银质托盘上的羊皮纸卷得紧实，边角还沾着未干的墨渍。“殿下，国王陛下在书房等您，还有卡瑞娜小姐也被请过去了。”老管家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凝重，“是边境急报。”

凯伦走进书房时，卡瑞娜已经站在桌前。她指尖的紫色光丝正缠着一卷地图，光丝划过的地方，边境要塞的位置闪烁着红光。罗伦国王坐在橡木椅上，指节抵着眉心，面前摊开的急报上，“黑巫师”“部落叛乱”“血雾阵”几个字被红墨水圈了又圈。

“你们自己看吧。”国王抬手推过急报，声音沙哑。

凯伦拿起急报的瞬间，指尖的灵力突然波动——报上描述的“血雾阵”带着浓郁的暗系魔法气息，与之前袭击城堡的黑巫师属同一派系。更棘手的是，叛乱的三个部落熟悉地形，正利用血雾的迷幻效果游击袭扰，要塞的补给线已被切断三天，守将在最后一封传讯里写着：“士兵体力不支，恐难撑过三日。”

“是‘蚀骨雾’的变种，”卡瑞娜的光丝在地图上圈出黑森林的位置，“这种阵法需要活物精血维持，部落里的老人孩子……恐怕都成了祭品。”她的声音冷了几分，“单靠要塞的牧师，净化不了这么强的暗系能量。”

罗伦国王指尖敲着扶手，声音在书房里回荡：“我国常备军共十万——边境驻军三万，由北方公爵直接调度，常年守着黑森林防线；地方守备队五万，分散在各城邦，归郡守节制；剩下两万是中央军，银鹰骑士团占一万五，皇都卫戍五千。”他看向阶下的凯伦，目光沉了沉，“现在北方告急，你带一万骑士团主力，再从地方守备队里抽调五千随你出征，三天内必须出发。”

罗伦国王坐在鎏金王座上，指尖敲着扶手，声音在议事厅里回荡：“我国常备军共十万——边境驻军三万，由北方公爵直接调度，常年守着黑森林防线；地方守备队五万，分散在各城邦，归郡守节制；剩下两万是中央军，银鹰骑士团占一万五，皇都卫戍五千。”他看向阶下的凯伦，目光沉了沉，“现在北方告急，你带一万银鹰骑士团主力，再从地方守备队里抽调五千随你出征，三天内必须出发。”

凯伦单膝跪地，玄铁剑的剑柄在石砖上磕出闷响：“是，血雾虽强，但我能感知到阵眼的位置，只要毁掉阵眼，部落叛军不足为惧。”

“可是哥哥，”卡瑞娜的光丝顿了顿，

“你的灵力恢复不久，血雾会压制灵力流动。”

“正因如此，才该我去。”凯伦看向她，眼神笃定，“你擅长防御与净化，留在这里最稳妥。城堡刚经历袭击，民众需要安定，政务也离不开人——有你帮陛下，我才能放心。”

罗伦看着这对兄妹，突然叹了口气。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枚鎏金令牌，令牌上刻着王室徽记，背面是“临危受命”四个古字。“拿着这个，”他将令牌放在凯伦掌心，“边境所有驻军，皆听你调遣。”他又看向卡瑞娜，“城堡的防御、民众安抚、还有这些没处理完的卷宗……就拜托你了。”

卡瑞娜的光丝突然缠上凯伦的手腕，不是束缚，而是轻轻一触，像在无声告别。“我会守好这里。”她轻声道，“你自己当心。”

凯伦点头，将令牌揣进怀里，转身时玄铁剑的剑穗扫过桌角，带起一阵风。书房外的晨光正好，他抬头望向边境的方向，玄色披风在风中展开，像一只即将展翅的鹰。

而书房内，卡瑞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指尖的光丝缓缓收紧，缠住了那卷还在发烫的边境地图。罗伦国王拿起羽毛笔，在急报上签下“准”字，墨滴落在纸上，晕开一个深色的点，像落在心头的重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