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站在熟悉的直播棚门口，手里捏着顾言塞给她的热饮，指尖都在发烫。
三天前顾言突然说要带她来个地方，她原以为是去青溪古镇看数字化项目的进展，直到车停在这栋写字楼楼下——正是当初她搞砸"肯优麦瑞蜜"直播的地方，她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你带我来这儿干嘛？不会是还记恨我当初拆你品牌的台吧？"
顾言当时正帮她开车门，闻言低头笑了笑，睫毛在阳光下投出浅影："记恨什么？该谢你才对。要不是你当初玩梗太疯，我怎么会注意到你。"
此刻直播棚里亮着暖黄的灯，和上次的冷白光灯截然不同。苏悦跟着顾言走进去，脚步顿在门口——原本摆满品牌LOGO的背景板，此刻换成了巨大的照片墙，贴满了他们这阵子的合照：她在青溪古镇编竹篮时的侧脸，他举着小瓷人比耶的傻样，甚至还有她教他玩"退退退"时，他一脸茫然的抓拍。
照片墙中间留着块空白，摆着个小小的展台，上面放着那个用金缮补好的小瓷人，旁边散落着几张她画的"梗词典"手稿。
"顾言..."苏悦转头看他，嗓子有点发紧。
顾言走到展台旁，从口袋里拿出个丝绒盒子，转身面对她时，耳尖悄悄泛红。他没像上次在签约会那样单膝跪地，只是站在暖黄的灯光里，眼神亮得像落了星星："第一次来这儿，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后来带你去虚拟直播舱，是想帮你圆场；现在带你来，是想把这里变成我们的地方。"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枚设计简约的戒指，戒圈上刻着串小小的字——"Can you marry me"，正是"肯优麦瑞蜜"的原意。
苏悦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之前总学不会你说的梗，"顾言的声音有点抖，却很认真，"试了好几次，觉得都不够好。直到那天在青溪古镇看你拍视频，才想起你说过'最好的梗是生活本身'。"
他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指尖温温的："我以前觉得热梗都是没用的玩笑，是你让我知道，那些看似无厘头的话里，藏着年轻人的热情和真诚。就像你当初把'肯优麦瑞蜜'拆成'肯给我买优衣库'，其实是在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想和他分享柴米油盐'。"
苏悦哽咽着点头，说不出话。
"所以我想借这个地方，用你教我的方式问你，"顾言深吸一口气，眼里的光更亮了，"巴山楚水凄凉地，美女please marry me？"
是她教他的混搭梗，把古诗词和网络用语凑在一起，当初他还吐槽"没逻辑"，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比任何情话都动听。
苏悦扑进他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我愿意！顾言，我早就愿意了！"
顾言紧紧抱着她，手臂收得很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他低头在她耳边笑，声音里带着后怕："吓死我了，怕你嫌我梗用得烂。"
"不烂，一点都不烂。"苏悦抬头吻他的嘴角，尝到他嘴角的笑意，"是最好听的梗。"
两人抱了很久，顾言才想起把戒指戴在她手上——这次是无名指。他捏着她的手看了又看，突然说："对了，还有个东西给你。"
他拉着她走到照片墙旁边，按下墙上的一个小按钮。背景板突然亮起，不是品牌广告，而是段剪辑好的视频：开头是她第一次直播玩梗的片段，她举着炸鸡桶说"肯给我买优衣库才是真甜蜜"，弹幕里一片"哈哈"；接着是他第一次学梗时皱着眉查百度的样子，被她抓拍下来发在小号；然后是青溪古镇的雨，他站在石桥上看她的背影，配着他偷偷录的旁白："那天雨很大，我却想走到她身边。"
视频最后定格在他们在网红市集的合照，他举着小瓷人，她笑得眯起眼，下面弹出行字："从热梗盲到梗王，谢谢你让我的生活有了梗。"
苏悦看着视频，眼泪又掉了下来，却笑着捶了他一下："你什么时候弄的？居然偷拍我！"
"在你忙着拍老茶馆的时候。"顾言握住她的手，指尖划过戒指，"之前总觉得'肯优麦瑞蜜'这个名字土，现在才觉得，它本来就该是浪漫的。就像我们，一开始吵吵闹闹，却慢慢成了彼此的'甜蜜搭档'。"
直播棚的门被轻轻推开，竹编奶奶、老茶馆掌柜，还有她的助理和顾言的助理都站在门口，手里捧着花，笑着拍手。奶奶还举着个刚编好的小篮子，里面放着两颗用红绳系着的竹编心："早就盼着这一天啦！"
苏悦看着眼前的人，又看了看身边的顾言，突然觉得，当初那场"直播事故"，或许是命运早就安排好的相遇。那些看似混乱的开始，那些互相嫌弃的瞬间，都是为了让他们在跌跌撞撞后，更懂珍惜眼前的人。
顾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不用再玩梗保护自己了，有我在。"
苏悦靠在他怀里，点头笑了。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照片墙上，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落在那个补了金缮的小瓷人上——原来最好的爱情，真的像她视频里说的那样，不用刻意合拍，舒服就好；不用怕有裂缝，因为有人会用真心，把它补成独一无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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