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城门对峙，终见分晓
翌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靖王府便已忙碌起来。苏皖棠一身素色衣裙，坐在镜前，让春桃为自己梳理长发。镜中的女子眉眼沉静，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小姐，您放心，护卫们都已到位，王爷一定能平安回来的。”春桃一边为她绾发，一边轻声安慰。
苏皖棠对着镜子浅浅一笑：“我知道。只是……等了这么久，终于要见到他了，心里难免有些慌。”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暗卫的通报：“侧妃，城外传来消息，王爷的队伍已过黑风口，正往京城方向赶来，预计午时准时抵达朝阳门。”
“知道了。”苏皖棠起身，理了理裙摆，“备车，我们去朝阳门候着。”
春桃有些担忧：“小姐，张启明说不定会在城门口动手，您亲自过去，会不会太危险？”
“越是危险，我越要去。”苏皖棠眼神坚定，“我要亲自看着他平安回来。”
马车驶出王府，一路朝着朝阳门而去。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听说靖王今日回府，不少百姓都涌到街边，想一睹靖王的风采。苏皖棠坐在马车里，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心中的期待与紧张交织在一起，让她指尖微微发烫。
朝阳门城楼之上，苏皖棠凭栏而立，目光望向城外的官道。守城的将领早已接到她的吩咐，加强了戒备，城门口的侍卫比往日多了数倍，个个神情肃穆，严阵以待。
“侧妃，张启明也来了，就在那边的茶楼上。”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指向不远处的一栋三层小楼。
苏皖棠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茶楼二楼的窗边，张启明正端着茶杯，目光阴鸷地盯着城门口，身边还站着几个面色不善的随从。
“他倒真是心急。”苏皖棠冷笑一声，“让人盯紧他，一旦他有异动，立刻拿下。”
“是。”
日头渐渐升高，到了午时，远处的官道上终于出现了一队人马的身影。为首的那匹骏马之上，坐着一个身着玄色铠甲的男子，身姿挺拔如松，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苏皖棠也一眼认出，那是楚君临。
“王爷回来了！”城楼上的侍卫欢呼起来，百姓们也纷纷朝着队伍的方向涌去，一时间人声鼎沸。
苏皖棠的心跳骤然加快，眼眶微微发热。她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他回来了。
楚君临的队伍越来越近，马蹄声清晰可闻。他似乎也看到了城楼上的苏皖棠，勒住马缰，遥遥朝着她的方向望来。四目相对，跨越了人群与距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茶楼二楼的张启明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十几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突然从街边的店铺里冲了出来，直扑楚君临的队伍！
“保护王爷！”楚君临身边的护卫反应极快，立刻拔刀迎了上去。
城门口瞬间陷入混战，百姓们吓得尖叫着四散奔逃。
“张启明，你敢！”苏皖棠厉声喝道，转身对守城将领下令，“放箭！拦住那些刺客！”
守城的弓箭手早已搭箭上弦，闻言立刻松开弓弦，密集的箭雨朝着黑衣人射去，瞬间将他们的攻势遏制住。
楚君临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长剑，身姿矫健如豹，几个回合便斩杀了两名刺客。他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到了茶楼里的张启明，眼中杀意毕露：“张启明，你找死！”
张启明见刺客被拦，脸色骤变，转身想从后门逃走，却被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暗卫堵住了去路。
“张大人，哪里去？”暗卫的声音冰冷如刀，手中的长刀泛着寒光。
张启明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我……我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能动我！”
“谋害靖王，罪证确凿，你以为能逃得掉吗？”苏皖棠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张启明猛地回头，看到苏皖棠正缓步走来，身边跟着几名侍卫，手中捧着的，正是赵德的供词和那盒带毒的胭脂。
“是你……是你设的局！”张启明眼中充满了怨毒。
“是你自己贪心不足，自掘坟墓。”苏皖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他带走，交给刑部查办。”
侍卫们上前，将张启明死死按住，拖了下去。他的惨叫声渐渐远去，城门口的混战也已结束，黑衣人被全部斩杀，楚君临的队伍毫发无损。
楚君临大步朝着城楼走来，铠甲上还沾着血迹，却丝毫不减他的英武之气。他登上城楼，在苏皖棠面前站定，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边的一缕乱发，声音带着久别重逢的沙哑：“我回来了。”
苏皖棠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鼻尖一酸，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欢迎回来。”
楚君临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感受着怀里温热的身躯，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让你受苦了。”
“我没事。”苏皖棠在他怀里摇摇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
城楼下，百姓们见危机解除，纷纷欢呼起来。阳光洒在城楼之上，将相拥的两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温暖而耀眼。
回到王府后，楚君临听苏皖棠细细讲述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从沈清辞的毒计，到赵德的背叛，再到张启明的阴谋，他的脸色越来越沉，握着苏皖棠的手也越来越紧。
“是我不好，让你独自面对这么多危险。”楚君临满心愧疚。
“你在边关保家卫国，我在府中守护家园，都是一样的。”苏皖棠反过来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而且，我不是好好的吗？”
楚君临看着她眼中的坚定与温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棠棠，谢谢你。”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因为张启明被查办而掀起了一阵风波。柳承宗在朝堂上呈上了所有证据，皇帝震怒，下令彻查张启明的党羽，一时间，吏治为之一清。
靖王府则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楚君临处理完军中事务后，便陪着苏皖棠在府中散步，或是一起看书练字，日子过得平静而温馨。
这日午后，两人坐在花园的凉亭里下棋。楚君临看着棋盘上苏皖棠布下的棋局，笑道：“你的棋艺倒是长进不少。”
“跟王爷学的。”苏皖棠落下一子，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楚君临无奈地摇摇头，正想落子，却见春桃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小姐，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请您入宫赴宴。”
苏皖棠和楚君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皇后向来深居简出，怎么会突然请她入宫？
“知道是什么事吗？”楚君临问道。
“来人没说，只说是皇后娘娘想与侧妃聊聊家常。”春桃答道。
楚君临沉吟片刻，道：“去吧。我让人跟着你，有什么事立刻回来报信。”
“嗯。”苏皖棠点点头，心中却隐隐有种预感，这趟宫宴，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一场新的风暴，似乎又在悄然酝酿。但这一次，苏皖棠不再是独自面对，她的身边，有了可以并肩作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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