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莉被她的反抗气得脸都要扭曲变形,指着虞棠的鼻子,声音尖利得刺耳。
李莉反了你了,你敢!你信不信我立刻让你在这个圈子里彻底消失,让你连龙套都跑不了,让你背上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今晚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做主!
说着,她再次试图强行将虞棠拖走,虞棠拼尽全力挣扎,指甲在李莉的手臂上划出红痕。
虞棠放开我,那就消失好了,我不干了!我宁愿去端盘子洗碗,也绝不踏进那种地方一步,李莉,我们解约,现在立刻解约,我去告你,告你强迫艺人进行不正当交易,告你压榨,我们法庭见,违约金赔就赔大不了我打一辈子的工。
“解约”!“法庭见”!这几个字惊的李莉动作一僵,她没想到虞棠竟然敢撕破脸到这种地步,不惜鱼死网破。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虞棠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疯狂地震动起来。
虞棠和李莉的动作同时顿住。
虞棠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手机,指尖触及那冰冷的屏幕,是池骋。
这个名字的出现,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虞棠刚刚燃起的愤怒,只剩下更深的绝望。
她有些惊慌的四周看了看,难道他知道了,他知道了她此刻的狼狈和反抗,这个电话,是来警告,还是来宣示他的存在?
李莉一瞟也看到了那个名字,她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随即是更深的算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她松开了抓着虞棠的手,眼神复杂地盯着那震动的手机,又看看虞棠惨白如纸的脸。
李莉声音带着一丝试探。
李莉接啊,你怎么有池先生的电话,你不是很清高吗,不是不愿意攀高枝吗,你倒是接啊,看看这位池先生,能不能救你于水火。
这一行就没有要脸的,但凡虞棠能东山再起,她立马就可以赔笑脸。
虞棠的手指僵在手机上方,接?还是不接?
经历过方才吵的那么凶的一场争执,她娇媚的脸上已经血色尽失,只剩下绝望的灰白和一种巨大的茫然。
不过现在不论接不接,对她来说,都一样。
虞棠还是拒绝了。
她将手机攥紧在胸前,抬头直视李莉。
虞棠我和池先生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我要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会带着律师去公司谈解约。
她转身时小腿撞到走廊长椅,疼痛让眼前发黑却不敢停顿,生怕一停顿自己就会露怯。
虞棠冲出大楼时正午阳光刺得流泪,她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公寓地址,整个人蜷缩在后座止不住发抖。
司机透过后视镜投来探究的一瞥,他看这姑娘怎么像被人欺负了。
出租车司机姑娘,需要帮你报警吗?
虞棠摇摇头,把脸埋进掌心。
虞棠不用,谢谢您。
报警告什么呢,职场压迫还是经济胁迫,那些酒局从来不留实质证据,李莉她们这些人早把法律漏洞摸得门清。
没一会,手机又震动起来,虞棠一看,还是池骋,她直接关机,金属外壳贴着大腿皮肤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