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立刻会意,先给虞棠倒了一杯茶,又给宫尚角倒上。
虞棠刚好做完动作,喘了口气,看到石桌上的茶水,眼睛一亮,她确实有点渴了。
她下意识地就先看向宫尚角。
宫尚角也正看着她,朝石桌那边微微扬了扬下巴。
虞棠立刻笑起来,跑过去端起自己那杯茶,小口小口地喝着,还不忘说。
虞棠公子你也喝呀,这茶闻着好香。
宫尚角这才走过去,端起自己的茶杯。
练习结束后,虞棠擦着汗,看着宫尚角欲言又止,她记得昨天好像听到金复提了一句,说公子常用的那种墨块好像快用完了。
宫尚角正准备回书房,看到她那副样子,停下脚步。
宫尚角又想问什么?
虞棠小声说。
虞棠公子……你书房那个……嗯……就是那个……
她一时想不起那墨的具体名字,有点着急地用手比划着。
宫尚角看着她笨拙的比划,沉默了一下,试探着问。
宫尚角徽墨?
虞棠对对对!就是那个!是不是快没了?我明天……我明天能不能跟小沫一起去库房领一点?
宫尚角倒是没想到她连这个都注意到了,他眼底掠过一丝讶异,随即点了点头。
宫尚角嗯,去吧,知道是哪一种吗?
虞棠知道知道!黑色的,上面有金色花纹的那种!
虞棠立刻回答,眼睛亮亮的。
宫尚角看着她准确地说出来,眼神又缓和了几分。
宫尚角嗯,是那种。
他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虞棠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有点小小的开心。
她好像越来越能明白公子没说出来的话了,而公子,好像也能看懂她的小动作和小表情了。
天气渐渐转凉,早晚的风都带着明显的寒意。
虞棠注意到,宫尚角似乎格外怕冷,或者说,是他旧年留下的伤处畏寒,虽然他从不说什么,但有时夜里从书房回来,眉宇间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手指也总是冰凉的。
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偷偷去找了小沫。
虞棠小沫,你知不知道公子他,是不是很怕冷啊?
小沫一边整理衣物一边点头。
小沫是啊,公子早年间受过寒,落下点根,所以比常人畏寒些,尤其是手腕和膝盖这些地方,一到变天就容易不舒服,姑娘你怎么问这个?
虞棠哦了一声,没多说,但心里有了主意。
她想起自己以前在梨溪镇,跟娘亲学过怎么缝制护腕和护膝,里面絮上柔软的棉花,最是保暖。
虽然她的手艺跟宫门里的绣娘没法比,但总是份心意。
她找小沫要了些柔软的棉布和棉花,还有针线,然后就躲在自己屋里,开始偷偷摸摸地缝起来。
她做得格外认真,但也格外笨拙,针脚歪歪扭扭的,有时候密有时候疏,剪裁也不是特别规整,手指还被针扎了好几下,但她只是吸吸气,继续埋头苦干。
花了快三四天的功夫,总算做出了一对护腕和一对护膝。
样子嘛……确实有点朴素,甚至可以说有点丑丑的。
她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有点不好意思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