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玉函拿起那块馍掂量了一下,嫌弃地扔回箱子里。
但虞棠的眼睛却微微亮了一下。那几串铜钱虽然锈了,但串钱的绳子还挺结实,而且…箱子的木头本身好像也不错,像是有点年头的香木,劈了当柴烧也能有点香味吧?
不过她脸上还是那副柔弱好奇的样子。
虞棠是以前的人留下的吗?好可怜,这点东西怎么够吃呢。
萧秋水看着那箱子,又看看虞棠,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这荒山破庙里,一点微不足道的发现都能让人感到一丝希望。
虞姑娘运气似乎真的不错,也许.....
他深吸一口气。
萧秋水好。我们就去探一探那个分舵,但事先说好,只是探查,若无十足把握,绝不动手!一切以安全为上!
左丘超然太好了,就知道秋水你不会那么死板。
邓玉函这才对嘛!饿着肚子怎么跑江湖!
虞棠心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一点点被鼓舞到的神色。
虞棠萧公子一定要小心啊。
萧秋水嗯,你放心,我们会计划周详的。
萧秋水对她点点头。
虞棠重新坐回那个硬邦邦的蒲团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分舵,权力帮的分舵,油水应该不少吧?就算抢不到金银,弄点值钱的玉佩、匕首什么的也好啊,到时候…嘿嘿。
她偷偷瞄了一眼正在认真和兄弟讨论的萧秋水。
嗯,等他拿到第一桶金,应该就不会总想着去那个穷村子了。
说不定,还能分我一点?毕竟主意是我无意中提醒的嘛。
她轻轻摸了摸自己其实一点事都没有的脚踝,嘴角弯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那破庙实在没法待,天刚蒙蒙亮,四人就悄悄摸下了山。
山下有个小镇,虽然气氛有点紧张,街上偶尔有配刀的人来回巡视,但总算有了点人烟。
萧秋水格外谨慎,用身上仅剩的几枚铜钱买了几个最便宜的粗面馒头,又找了间最不起眼的小客栈,要了两间房。
萧秋水虞姑娘,你住这间,我们三个挤一挤,没事尽量不要出门。
萧秋水把其中一个馒头递给虞棠,眼神里带着歉意。
萧秋水委屈你了,只能吃这个。
虞棠不委屈的,有的吃就很好了,谢谢萧公子。
虞棠接过那硬得能硌牙的馒头,小口小口地啃着,脸上是十足的感激和满足。
心里却在哀嚎:这是人吃的东西吗?喂狗狗都嫌拉嗓子!而且就一个?塞牙缝都不够!
她回到那间家徒四壁的小客房,听着肚子咕咕叫,看着手里那半个实在咽不下去的馒头,越想越气。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跟着这三个穷光蛋,别说锦衣玉食,迟早饿死街头!得想办法弄点钱,至少得吃饱饭啊。
机会很快就来了。
傍晚时分,她借口透透气,站在客栈二楼的窗户边往下看,恰好看到街角一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男子,正和另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低声交谈着什么,眼神不时瞟向街上巡逻的权力帮帮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