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说完转头看着李氏和李月兮他爹,邦正着脸快步走过去,紧盯着李氏。
“你说,她偷了你的钱,多少钱?”
李氏看了看旁边的田苛年,被田苛年恶狠狠的瞪回去了,吓得她一激灵。
李氏低下头,眼睛滴溜溜的转,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个死丫头必须死,不然她会把我和村长儿子的昂杂事说出去,这样被沉塘的就是我了。要咬死她偷了钱,不能松口,要把她沉塘了,这样我才能安心。反正我只有二两银子,不怕搜到,倒是这个死丫头骗子经常去领绣活做,攒了不少嫁妆银子了,就算不死,也要让她掉层皮,拿回二两银子,又可以买不少粮食了,还能送狗蛋去上学。】
田苛年银质面具遮住半张脸,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玉佩 ,原来李氏竟如此歹毒,他听得一清二楚。
还好他能听到心声,不然,这个小姑娘就要被欺负死了。
李氏脸皮够厚,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个耶的手势,想到李月兮身上应该有银子,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二两银子!她偷了我二两银子。”
说完还恶狠狠的瞪了李月兮一眼。
李月兮心里十万个草你妈在奔腾,面露苦涩。【二两银子?本小姐自己的私房钱都有十两银子,还会惦记你二两银子。她肯定是没有银子想讹我钱,要有银子肯定早送自己儿子去上学了。】
李大人举棋不定,以他对事件的了解,现在无凭无据,唯一的证据就是李月兮身上搜出的十两碎银。
李大人转向李月兮,看着李月兮楚楚可怜,看着这貌相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根本不像是小偷。
倒反李氏贼眉鼠眼,更像是小偷,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李姑娘,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月兮怒气冲天。
【这么就断案了?当自己是好欺负的吗?卧槽!这老头眼瞎吗?银子角都快戳你脸上了!】
“我已经有十两了,怎么还会偷她的二两,她冤枉我,我的银子是每月到县城里领针线活计回来做自己挣的,楚绣庄展柜有记录,我的每笔钱都是来得清清白白的,不信大人可以去查。我想,应该是李氏想讹我钱。”
李氏站不住了,急吼吼的跳起来,冲着李月兮就要掐去。
李月兮突然抱着土豆桶扑到田苛年马前,膝盖重重砸在泥地:“王爷救命!民女愿用土豆种子报答!这玩意儿亩产千斤,比银子还值钱!”
田苛年盯着那几颗泛光土豆,突然想起幼时皇爷爷说的西域金土豆传说,是能解天下饥荒的神物。
冰冷的河水还在发梢滴落,李月兮抱着土豆袋和矿泉水桶,在田苛年的注视下完成了 "绝地反杀"—— 她没砸人,而是精准地将土豆倒在李氏脚边。
"哎呀!"
李氏踩着圆滚滚的土豆摔了个四脚朝天,发髻散开,钗环滚落泥地。
李月兮趁机起身后退三步,亮出藏在桶后的美工刀(空间超市兑换的陶瓷刀,刀刃锋利却不显杀气):"谁再过来一步,我就... 把这些土豆全砸烂!"
李月兮内心 OS:【这招叫 "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反正这破地方我也待不下去了。冷面王爷怎么还不走?怎么还看戏?再不动手我真要被沉塘了啊喂!等等… 他面具上的花纹… 是手工錾刻的云纹!这材质至少是三品以上官员才能用…空间土豆!对了!这玩意儿在古代就是硬通货啊!只要他救我,就说这是改良种子,以后还能给他培育高产水稻,亩产千斤… 稳住!先装可怜!】
田苛年站在雨幕里,玄色衣袍早被淋透,银质面具却一尘不染。
银质面具后的嘴角几不可查地上扬,随即恢复冷漠:
他本该立刻离开这桩农家闹剧,却鬼使神差地驻足 ,读心术偏要捕捉那些跳脱的心声 。
这丫头的内心世界比他看过的所有密报都有趣。
亩产千斤?本王凭什么信你?
把土豆都砸烂?
她倒是想得出来,她可知在灾荒之年这些土豆对于平头百姓意味着什么?
是现在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粮食,这些土豆是她一个人三四天的食物。
不好好惦记着手里的粮食,却惦记他的面具。
听到 "冷面王爷看戏" 时,他喉结微不可查地滚了滚;
听到 "三品官" 的猜测时,面具下的嘴角几不可查地上扬;
直到 "亩产千斤" 四个字钻进脑海,他突然开口,声音比雨声还冷:
"都退下。"
李氏见王爷介入,哭得更凶:“王爷明鉴!这死丫头偷钱还想赖我!”
田苛年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这个毒妇,一心想害继女,想要她的体己银子。事实如何,我们不能听她片面之词,看她破破烂烂的衣服,并不像有二两银子的人,偷钱可有人证?”
李氏脸色煞白:"你... 你怎么知道..."
"本王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你昨晚找村长儿子借粮食时,说家里已经断粮三天。"
田苛年目光扫过围观人群。
人群哗然!有人高喊:
"我作证!她家昨天确实来借粮了!"
“他们就是惦记着兮丫头的体己钱,谋财害命。”
“上个月,李氏还抢我儿子手里的杂粮饼子。”
“我之前还看到兮丫头给老李家的送粮食呢!”
李氏听到大家讨论的热烈,自知风向已经偏向李月兮了,自己肯定得不到什么好结果,于是开始撒泼打滚了。
“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呀,是存心想要饿死我们一家人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丫头,本王保了。”
萧玦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李氏,搜身。”
李氏脸色煞白,侍卫从她袖口搜出二两碎银时,她瘫软在地。
“此案已结,是李氏污蔑李月兮还动用私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参与者全部杖责20,拉下去!打!”
壮汉们面面相觑,李氏爬起来还想撒泼,被侍卫冷冷一瞥吓得缩回手。
侍卫如鬼魅般现身,瞬间制住壮汉。李氏被侍卫拖了下去,李月兮看到田苛年走回马车,赶紧退后。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李月兮福至心灵,立刻切换乖巧模式,心里却在疯狂盘算:【得赶紧溜!这王爷一看就不好惹,杖责什么的太危险了...】
说完,李月兮扔下剩下的土豆,抱着水桶想绕路走,却被田苛年叫住:"等等。"
玄衣男子缓步走近,银质面具在雨帘中泛着冷光:"你颈间玉佩... 哪来的?"
李月兮心头一紧,抱紧田苛年的腿。
这是原主生母遗物,难道有什么来头?【总不能说这是空间钥匙吧?编个故事... 就说是祖传的!】
"是、是我娘传下来的..."
田苛年的目光在玉佩上停留三秒,突然转身:"本王在镇上客栈住三日。若有人再敢欺你,可去寻我。"
田苛年低头看着死死抱住腿的小丫头,读心术突然捕捉到一句话:
【嘿嘿… 冷面王爷的腿真结实… 当抱枕肯定很舒服~】
他猛地收回腿,耳根红得滴血:“上车,回城!”
马车绝尘而去,留下苏清颜在原地发呆。
【他什么意思?示好?还是觉得我有利用价值?不管了,先解决眼前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