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一道导数题,粉笔与黑板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许安盯着那道题,笔尖悬在纸上,墨水晕开一个小点,却迟迟没有落下去。
——温景恒现在在做什么?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想起早上把外套还给对方时,温景恒似笑非笑的眼神……
“许安!”
老师突然点他的名,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全班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了他,同桌祁温小声提醒:“第三题……”
“A……”
老师叹了口气:“坐下吧,好好听课,这是高三最后一年,不好好学后悔都来不及”
一中后墙的爬山虎枯了大半,露出斑驳的红砖,江淮安第一个翻过去,蹲在墙头朝下伸手:“磨蹭什么呢温少爷?您那限量版球鞋不能沾土是吧?”
温景恒踹了一脚墙皮,碎石簌簌落下,他单手撑着墙沿利落翻过,落地时溅起的泥水沾在裤脚——早上管家刚慰好的校服裤,现在皱得像抹布。
台球厅里乌烟瘴气。
“赌什么?”江淮安往巧粉上哈气“输的人去偷老张的假发”
温景恒一杆开球,花色球四散撞开:“没劲。”他俯身瞄准:“不如让输的人去高三一班……”
“——找那个小书呆子?”江淮安突然咧嘴笑了“你该不会……”
黑八“砰”地入袋,温景恒直起身,球杆在掌心转了个圈:“闭嘴”
江淮安懒洋洋地:“今晚叫上秦念去老地方再开几瓶?”
温景恒放下球杆,从兜里掏出打火机“今晚我哥回来。”
江淮安把胳膊搭在温景恒的肩上“那行,改天”
别墅的玄关灯亮得刺眼,温景恒甩掉沾着泥的球鞋,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
“今天又逃课了?”
低沉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温景恒抬头,看见他哥温贺言坐在沙发里,西装外套搭在一边,领带松开半截,手里还捏着一张文件,茶几上的威士忌还剩半杯,冰块早就化了。
“关你屁事”温景恒把书包扔在地上,金属挂件撞出“哐当”一声响。
温贺言放下手里的文件,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冷得像淬了冰“上周打碎校长室的玻璃,这周翻墙逃课——你是嫌董事会那群老东西找不到理由弹劾我?”
温景恒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回到房间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