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夜晚往往被大雾笼罩,建筑物的轮廓和灯光在雾气中模糊,一切都归于平静,安静的只有踩在水洼里的脚步声。
奥菲修斯睫毛上蓄了水珠,黏腻的雾气让它的大衣有些湿润,手指拂过布料在皮肤上留下一层水渍。
奥菲修斯嘴里有嘟囔着不成曲的调调,在被黑暗笼罩的伦敦,只有手中的提灯才能给予他一点安全感。
那种似乎封闭的感官突然被打破了,奥菲修斯知道自己脚下没有踩着任何液体,可是那短短的孤独却被一声粘连着水声的脚步踩碎了。
他喉咙里的气息忽的停下,耳朵上细小的绒毛竖起,他只能大概的确定那脚步的方位,就在自己周围。
奥菲修斯装作疑惑的样子转过身,“嗯∽老鼠吗?”他特意上扬了尾音,这句话不仅有一个含义。
墙壁的拐角,杰克透过雾气看那张被模糊的脸,那暖黄色的光团只停留了一会儿,随后又转身离开。
他将带血的刀包进帕子里,鲜血落进脚下的水坑,晕开一片红色。
已死之人像一条小溪,她无法再给予爱人流水一般的温柔,伦敦享受着她胸腔里冒出的热气,舔拭掉她眼角流出的泪水,最后再喝掉她的鲜血。那些红色的线顺着胸膛,汇聚在伦敦冰冷的污水里,流进下水道。吃得干干净净。
坏孩子感觉到一瞬的心悸,洁肤柔肌的少女也无法填平他内心出现的空洞,正在激情创作的艺术品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意义。他看着那只帕子,这大概是他身上唯一破烂的东西。
即使整理过也有些发皱,缠绕着血腥味儿,这比所有香薰都好闻。上面的刺绣被磨得炸毛,墨绿色的细线松松垮垮的缠绕在那片布料上,像墙壁上的爬山虎。
他偶尔会故意把血滴在线头一端,好去看看是否和后花园的玫瑰一样漂亮,但是帕子上的花看起来总是缺了点味道,坏孩子一直认为这没有花园里的花好看。
他不禁去想雾的另一侧柔和的暖橙色灯光,被大雾模糊的声音会是谁?提灯散发出的暖光,像是小雏菊的花蕊。
他的花园偶尔会长出小雏菊,就在涂了黑漆的铁栏杆底下,那墙脚底下洁白的花瓣与明媚的花蕊,就像那一团灯光和提着灯的人一样。
太过于突兀。
坏孩子忽然觉得很有趣,这是刀刃划过皮肤感觉都比不上的,他知道灯火罩着的是谁了。
他们看着淡粉色的水坑里的倒影,一片在被雾包裹的灯光下,一边被帽檐下的阴影盖着,眼神晦暗不明。
杰克轻轻掰了掰手指,他面前是那石膏像一样的、新的、不太完美的艺术品。他现在要去为那幅油画添上一支新的玫瑰。
它从颜料瓶上滴落
啪嗒!
霍提里克有一幅没画完的画,可是他现在不想画了,刚在水桶里浸泡的画笔,连水都没有甩,就直接进了颜料瓶。
画中人的脸还是模糊一片,那上面已经覆盖了几层颜料。霍提里克呼吸有些不稳,手腕翻飞间,画中人的脸上留下了带着水的红叉。
他需要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