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内外的余温》
《太子妃升职记》的庆功宴办得盛大,红馆里摆满了票房破八千万的庆祝海报,龙黛希穿着一身简约的白色西装,胸前那枚星星胸针在灯光下格外亮眼。她刚应付完一拨媒体,转身就看见周星驰站在角落,手里拿着两杯香槟,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她。
“周先生,不上去讲两句?”龙黛希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酒杯。
“我怕讲错话。”他挠了挠头,“还是看你讲比较好,你比我会说。”
她笑了,想起剧中张芃芃叉腰训人的样子,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比太子还“好欺负”。“其实我也紧张,”她碰了碰他的杯子,“刚才差点把‘票房’说成‘泡面’。”
周星驰被逗笑了,眉眼弯成了月牙:“那他们肯定会写‘龙黛希庆功宴心系泡面,疑是太累’。”
两人靠在栏杆上,看着舞池里狂欢的人群,忽然都没了话。音乐声很远,晚风带着香槟的甜,把空气烘得暖暖的。
“接下来想拍什么?”周星驰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点期待。
“还没想好,”龙黛希望着窗外的夜景,“或许写个现代戏吧,不用穿那些红红绿绿的戏服了。”
“我陪你演。”他说得很快,像怕被拒绝似的,“演什么都行,路人甲也可以。”
龙黛希转头看他,他的耳朵红得厉害,眼神却很认真。她想起《卜卦》里的那句“对你的爱,爱爱,望断了天涯”,忽然觉得,有些心意不用卜卦也能看清。
“好啊,”她笑着点头,“那你得听我这个编剧兼导演的。”
“没问题。”他用力点头,像个领了任务的小孩。
庆功宴结束后,周星驰送她回家。车窗外,香港的夜景流光溢彩,《卜卦》的旋律从车载电台里飘出来:“造化弄人,缘分阴错阳差”。
“其实不算阴错阳差。”龙黛希忽然说,“从你在酒吧帮我解围,到你送我星星胸针,再到现在,好像都是注定的。”
周星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喉结动了动:“那……我们算不算‘圆满’?”
她没直接回答,只是把车窗降下一条缝,晚风吹进来,带着点凉意,却让人心头更热。“张芃芃最后不是成了太后吗?”她笑着说,“我们的故事,才刚开始呢。”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龙黛希解开安全带时,周星驰忽然从后座拿出个盒子:“这个,送你的。”
是个水晶摆件,雕的是一只蝴蝶停在花朵上,翅膀上刻着“太子妃”三个字。“我让师傅照着剧里的道具刻的,”他有点不好意思,“不算贵重……”
“我很喜欢。”龙黛希接过来,指尖碰到他的手,暖得像握着春天。
她下车时,他忽然喊住她:“龙黛希。”
“嗯?”她回头看他。
“我喜欢你。”他说得又快又急,像怕被风吹走,“不是同事,不是朋友,是……想跟你一起吃菠萝油,一起改剧本,一起看日出的那种喜欢。”
龙黛希站在路灯下,看着他紧张得发红的脸,忽然笑了。她走回车窗边,弯腰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我知道了。明天早上九点,茶餐厅见,我请你吃菠萝油。”
周星驰愣在原地,手还保持着递盒子的姿势,半天没回过神。直到龙黛希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他才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傻笑着发动车子,引擎声里都带着雀跃。
第二天一早,茶餐厅里,周星驰看着龙黛希大口吃着菠萝油,忽然觉得,那些票房数字、那些奖杯、那些喧嚣的庆功宴,都不如此刻窗外的阳光,和她嘴角的面包屑。
“对了,”龙黛希擦了擦嘴,从包里掏出一叠稿纸,“新剧本有眉目了,讲一个调音师和钢琴家的故事。调音师总在幕后默默校准音准,钢琴家在台上发光,两人隔着一道幕布互相成就,最后才发现彼此早就在旋律里认得了对方。”
周星驰拿起稿纸,指尖划过“调音师阿哲”“钢琴家苏郁”的名字,抬头时眼里的光比晨光还亮:“这个设定好,像我们。”
“像吗?”龙黛希挑眉,“那你想演调音师还是钢琴家?”
“调音师。”他想都没想,“能帮你校准所有‘音准’,挺好的。”
龙黛希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伸手覆在他握着稿纸的手上。窗外,《卜卦》的旋律从隔壁唱片店飘过来,阳光穿过玻璃落在交握的手上,暖得像要在纸上洇出痕迹。
原来最好的缘分从不用卜卦,就像调音师总能找到钢琴最准的音,他们也在兜兜转转的时光里,找到了属于彼此的频率。幕布尚未拉开,新的故事,已经在晨光里悄悄谱好了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