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设防

《今夜不设防的笑与真》

1991年的《今夜不设防》录制现场，黄沾叼着雪茄，看着刚坐下的周星驰，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星仔，听说你现在拍《情圣》，把叶子楣的红酒都喝进嘴里了？”

周星驰刚端起酒杯的手顿了顿，耳尖腾地红了：“沾叔，那是剧情需要……”

“剧情需要？”黄沾挑眉，旁边的倪匡和蔡澜跟着哄笑，“我看是你想趁机占便宜吧？”

他慌忙摆手，语无伦次地解释：“不是的，是龙导演安排的，她说……说这样够搞笑。”

“龙导演？”黄沾捕捉到关键词，眼睛一亮，“就是那个拿了金像奖最佳导演的龙黛希？你们俩从《赌圣》拍到《情圣》，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烟雾缭绕中，周星驰的脸更红了，像被雪茄的火星烫了似的。他想起片场对台词时，总忍不住盯着她看——她低头改剧本时，阳光落在饱满的额头上；讨论分镜时，高挺的鼻梁在灯光下投出浅影；还有她穿着牛仔裤时，又细又长的腿交叠着，肌肉线条紧实得像蓄着劲的弹簧。

“没……没有秘密，”他结巴着，拿起酒杯猛灌了一口，“就是……就是合作得很默契。”

“默契到她让你喝叶子楣的口水，你都肯？”蔡澜笑着补刀，手里的折扇拍得啪啪响。

全场哄堂大笑。周星驰挠着头，忽然想起龙黛希教他的：“被问住就说笑话。”于是他梗着脖子说：“沾叔，其实那酒是甜的，比茶餐厅的奶茶还甜。”

这下连黄沾都笑喷了：“你这小子，果然是‘情圣’本色！”

聊到《赌圣》没拿金像奖，黄沾忽然收了笑：“星仔，会不会觉得委屈？观众爱你的戏，评委却不买账。”

周星驰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沉默片刻才说：“不委屈。阿星让大家笑了，就够了。”他顿了顿，眼里闪过点认真，“龙导演说，喜剧不是为了拿奖，是为了让看的人忘了烦恼，哪怕只有两个小时。”

“这话倒是通透。”黄沾点头，“那《情圣》之后，打算跟龙导演拍什么？”

“还没想好，”他笑了笑，眼里的光亮了些，“但肯定还是喜剧。她导我演，就像……就像菠萝油配奶茶，缺了谁都不对味。”

这话一出，连一直插科打诨的倪匡都忍不住说：“听着不像搭档，倒像一对。”

周星驰的脸瞬间红透，半天说不出话，只好低头喝酒。镜头捕捉到他耳尖的红，和嘴角那点藏不住的笑意，成了这期节目的名场面。

录制结束后，黄沾拍着他的肩：“小子，喜欢就去追，别学你演的那些角色，嘴硬心软误了事。”

周星驰站在电视台门口，晚风吹得他脑子发醒。他掏出传呼机，给龙黛希发了条消息：“沾叔问我们是不是一对，我说……是黄金搭档。”

很快收到回复：“算你有眼光。对了，明天拍程胜偷瞄麦当娜的戏，记得把今天的‘脸红’借点给角色。”

他看着传呼机上的字，忽然笑了，笑得像个拿到糖的小孩。原来有些心意，不用直白说出口，藏在“搭档”两个字里，藏在片场的对视里，藏在被调侃时的脸红里，就已经足够甜了。

夜空的星星亮得像片场的灯，周星驰知道，不管是《情圣》里的程胜，还是现实里的自己，遇到对的人，连笨拙的喜欢，都能变成最动人的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