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午后,阳光把食堂的玻璃窗晒得发烫。乔祠端着餐盘,一眼就看见角落里的朴灿烈和边伯贤,拉着鹿姎和朽栾伊就走了过去。
“学长,介意拼个桌吗?”她笑得像颗刚剥开的糖,不等两人回答就已经把餐盘放下,顺势坐在了朴灿烈对面。
边伯贤刚塞了口糖醋排骨,看到她眼睛一亮:“哟,乔同学?今天没去堵我们灿烈的课?”
乔祠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豆腐:“堵到了也不理我,不如换个策略,从朋友做起嘛。”她说着,往朴灿烈碗里夹了块红烧肉,“学长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
朴灿烈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那块油光锃亮的红烧肉在他清淡的餐盘里格外显眼。他没动,也没扔掉,只是低头扒了口饭。
边伯贤在旁边看得直乐,撞了撞朴灿烈的胳膊:“听见没?乔同学心疼你了。”
朴灿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意思是“闭嘴”。
乔祠却来了兴致,托着腮问边伯贤:“边学长,你跟朴学长认识很久了吧?看你们关系好像特别好。”
“那当然,”边伯贤放下筷子,开始滔滔不绝,“我们俩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朴家跟边家是世交,从爷爷那辈就开始合作。小时候他总抱着本《资本论》啃,我妈天天拿他教育我‘你看看人家灿烈’,害得我童年阴影都是他。”
他说着,伸手想去揉朴灿烈的头发,被对方偏头躲开,还附赠了一个眼刀。边伯贤也不恼,反而笑得更欢:“你看他,从小就这冰块样,也就我能忍他这么多年。”
乔祠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瞟向朴灿烈,想从他脸上找出点表情,可他始终没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地吃饭,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吃到一半,邻桌几个男生打闹着传球,不知是谁手滑,篮球直直地朝乔祠飞了过来。
“小心!”鹿姎尖叫一声。
乔祠正低头跟朽栾伊说悄悄话,根本没注意。眼看篮球就要砸到她背上,坐在对面的朴灿烈忽然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眼看就要伸手去挡——
“砰!”
边伯贤反应更快,一把抓住了篮球,不满地冲那几个男生喊:“打球看着点!没看到有人吗?”
那几个男生连忙道歉,抱着球跑了。
乔祠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谢谢边学长。”
边伯贤摆摆手,刚想说什么,却瞥见朴灿烈已经重新拿起了筷子,只是刚才前倾的身体还没完全坐直,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耳根似乎还泛着点红。
他心里了然,故意撞了撞朴灿烈的胳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刚才挺着急啊?怕你的小狐狸被砸到?”
朴灿烈的动作僵了下,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吃饭。”
可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乔祠那边飘了飘。她正跟朽栾伊吐槽刚才的惊险,嘴角挂着点没擦干净的酱汁,像只偷吃东西的小松鼠,叽叽喳喳的,吵得人耳根发疼,却又……不讨厌。
吃完饭,边伯贤被学生会的人叫走,桌上只剩下乔祠和朴灿烈。
“朴学长,”乔祠忽然开口,把一个用彩色糖纸包着的星星糖放在他面前,“谢礼,刚才要是没边学长,我估计得被砸个正着。”
朴灿烈看着那颗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跟他清冷的气质格格不入。他没接,也没说话。
乔祠也不勉强,把糖往他手边推了推:“放这儿啦,学长记得吃,甜的。”说完,背起包跟他挥挥手,“我先走啦,拜拜。”
看着她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朴灿烈的目光落在那颗星星糖上,沉默了很久。
回到宿舍,边伯贤正躺在床上刷手机,看到他进来,吹了声口哨:“哟,我们朴大校草回来了?乔同学没再缠着你?”
朴灿烈没理他,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手却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颗星星糖,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揣在了兜里。
“你口袋里藏什么了?”边伯贤凑过来,笑得一脸八卦,“是不是乔同学给你的定情信物?”
朴灿烈把他推开,耳根微微发烫:“边伯贤,你很吵。”
“啧啧啧,”边伯贤摸着下巴,笑得像只狐狸,“还说对人家没意思,藏个糖都藏得这么紧张。我看啊,你这棵铁树,是真要开花了。”
朴灿烈没再反驳,只是翻开书,目光却落在书页上,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
口袋里的星星糖,好像带着点温度,熨帖得他心里有点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