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的阳光正好,乔祠正趴在宿舍桌上涂新买的唇釉,就听见“砰”的一声,鹿姎红着眼圈冲了进来,手里的帆布包被甩得差点砸翻她的化妆镜。
“边伯贤那个混蛋!”鹿姎气鼓鼓地往床上一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把我上周刚整理好的专业课笔记藏起来了!下周就要测验了,那可是我熬了三个通宵才弄好的!”
乔祠“啧”了一声,放下唇釉转过身:“边伯贤?就是跟朴灿烈形影不离那个?”
“就是他!”鹿姎跺着脚,马尾辫都气得翘了起来,“仗着自己是文艺部部长,整天欺负我!上次还把我的早餐换成芥末三明治,害我在课堂上呛得眼泪直流!”
乔祠挑了挑眉,指尖在下巴上轻点两下,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走,找他算账去。”
“啊?算了吧,”鹿姎往后缩了缩,小手紧张地攥着衣角,“他跟朴学长关系那么好,万一……”
“怕什么,有我呢。”乔祠拍了拍她的肩,又冲旁边正在看文献的朽栾伊扬了扬下巴,“栾伊,走,看热闹去。”
三人刚到篮球场边,就看见边伯贤正勾着朴灿烈的脖子说笑。边伯贤穿件黑色连帽衫,头发乱糟糟的,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跟旁边一身白T恤、清冷得像画里走出来的朴灿烈形成鲜明对比——一个像跳跃的火焰,一个像沉静的冰。
“边伯贤!”鹿姎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声音却还是有点发颤。
边伯贤转过头,看到她,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玩具,故意把手里的粉色笔记本扬了扬:“哟,小鹿同学?找我有事?”那笔记本的封面印着鹿姎最喜欢的兔子图案,正是她被藏的那本。
“把笔记还给我!”鹿姎的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
“想要啊?”边伯贤晃了晃笔记本,笑得欠揍,“求我。”
“你……”鹿姎气得说不出话,眼圈又红了。
乔祠往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鹿姎身前,对着边伯贤笑得甜甜蜜蜜:“边学长,欺负女孩子可不是绅士所为哦。”她的目光越过他,精准地落在后面的朴灿烈身上,声音软了几分,“朴学长觉得呢?”
朴灿烈正低头系鞋带,闻言动作顿了下。他没立刻说话,只是抬起眼,目光淡淡地扫过乔祠——她今天穿了条浅蓝色的背带裤,头发扎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阳光落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像只张牙舞爪却没什么杀伤力的小松鼠。
边伯贤看出了端倪,用胳膊肘撞了撞朴灿烈的腰,压低声音调侃:“哟,这不是早上堵你教室的乔同学吗?对你有意思啊?”
朴灿烈没理他,只是淡淡地瞥了边伯贤一眼。那眼神没什么温度,却带着种“适可而止”的警告。
边伯贤立刻秒懂,悻悻地把笔记本扔给鹿姎:“没劲,还给你。”
鹿姎接住笔记本,小声说了句“谢谢”,拉着乔祠就要跑。
“等等,”乔祠却没动,反而看向朴灿烈,手指卷着马尾辫上的丝带,笑得有点狡黠,“朴学长,刚才看你投篮姿势超帅,下次有机会能教教我吗?我投篮总像扔铅球。”
他还是没说话,转身拿起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阳光下格外清晰,乔祠的目光忍不住在那上面多停了两秒。
“那我们先走啦,学长再见!”乔祠见好就收,拉着还在发愣的鹿姎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冲朴灿烈挥了挥手,笑容比阳光还晃眼。
走远后,鹿姎才松了口气,小声问:“乔乔,你刚才好勇敢啊……朴学长会不会觉得我们很麻烦?”
“麻烦才好呢。”乔祠挑了挑眉,“让他记住我,总比记不住强。”她刚才看得清楚,在她提到“教投篮”时,朴灿烈握着矿泉水瓶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半秒——冰山再冷,也是会动的嘛。
篮球场上,边伯贤看着两个女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撞了撞朴灿烈的胳膊:“哎,我说,这乔同学对你挺上心啊。”
朴灿烈把矿泉水瓶扔进垃圾桶,声音没什么起伏:“无聊。”
“无聊你刚才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边伯贤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平时谁跟你说三句话你都嫌烦,刚才乔同学跟你说了五句,你居然没直接走人?”
朴灿烈没理他,拿起篮球纵身跃起。篮球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地落入篮筐。可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却总浮现出刚才乔祠挥着手笑的样子,像颗小太阳,晃得他有点睁不开眼。
他落地时,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下。
边伯贤在旁边看得清楚,摸着下巴啧啧有声:“完了完了,我们朴大校草,好像真要被这小狐狸勾走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