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商业街人潮涌动，朽栾伊牵着鹿晗的手，正指着橱窗里的新款相机笑：“上次说的那款微单，好像降价了……”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嘎吱”的金属扭曲声。
鹿晗猛地抬头，只见二楼店铺外悬挂的广告牌松动了一角，几根生锈的铁链摇摇欲坠，广告牌的边缘正朝着朽栾伊的方向倾斜——
“小心！”
他几乎是本能地将朽栾伊往身后一拽，自己则张开手臂挡在她身前。
“砰！”
广告牌的一角砸在他的胳膊上，伴随着人群的尖叫，朽栾伊眼睁睁看着他手臂上的T恤瞬间被染透，殷红的血顺着手臂往下滴。
“鹿晗！”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抓着他的胳膊就往旁边的诊所跑，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你怎么样？疼不疼？都怪我，要不是我看相机……”
“没事没事。”鹿晗忍着疼，反手握住她的手，笑得比哭还难看，“小伤而已，你看我这体格，抗揍。”
诊所里，医生正在清理伤口，酒精棉擦过擦伤的皮肤，鹿晗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不忘安慰一直掉眼泪的朽栾伊：“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你看，就蹭破点皮……”
“都流血了还说蹭破点皮！”朽栾伊哽咽着，替他按住止血的纱布，指尖都在抖。
这时，诊所的门被推开，张艺兴风尘仆仆地跑进来，看到鹿晗胳膊上的纱布，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怎么回事？”
“哥！”朽栾伊看到他，眼泪掉得更凶，“刚才广告牌掉下来，鹿晗他……”
张艺兴的目光落在鹿晗紧握着朽栾伊的手上，又扫过他手臂上渗血的纱布，喉结滚了滚。他刚才接到电话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看到眼前这一幕——鹿晗明明疼得额头冒汗，却还在笨拙地给栾伊擦眼泪，那紧张护着她的样子，像极了当年自己护着妹妹的模样。
医生处理好伤口，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张艺兴扶着朽栾伊坐下，才转向鹿晗，语气依旧有点硬，却没了之前的冷意：“逞英雄？”
鹿晗刚想咧嘴笑，被伤口扯得倒吸一口冷气：“不是逞英雄，总不能让她被砸到。”他看着张艺兴，眼神认真，“栾伊要是受点伤，我能心疼死。”
这话直白得像块石头，却砸得张艺兴心里一软。他想起鹿晗为了追栾伊，被自己拉去健身房“折磨”到虚脱，却还是咬着牙说“我能追她吗”；想起他每次来家里，都会记得栾伊不吃香菜，记得她喜欢的相机型号……这小子看着跳脱，心倒是真细。
张艺兴沉默了几秒，从口袋里掏出盒药膏，扔给鹿晗：“这个比诊所的好用，每天涂两次。”
鹿晗愣了愣，连忙接住：“谢谢哥。”
“别叫我哥。”张艺兴别开脸，耳根却悄悄红了，“下次注意点，别让她担心。”
这话听起来是责备，却没人比朽栾伊更懂——她哥这是松口了。
鹿晗也反应过来，眼睛瞬间亮了，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哎！好！保证不让她担心！”
张艺兴没再理他，转身去给朽栾伊买水，路过鹿晗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再让她掉眼泪，我还揍你。”
鹿晗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妹夫”专属的警告。
诊所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窗照进来，落在鹿晗缠着纱布的手臂上，暖融融的。朽栾伊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笑了，悄悄在他没受伤的手背上拍了拍。
有些认可，不必说破。就像此刻，张艺兴递过来的那瓶冰镇汽水，和他转身时嘴角那抹没藏住的、无奈又纵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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