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不时懒洋洋地靠在天台栏杆上,指尖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灰白的烟圈从他唇边溢出,被傍晚的风吹散成朦胧的雾。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校服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散漫的痞气。
——然后他的烟就被抢了。
"闻不时!"贺骄气鼓鼓地踮起脚,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动作熟练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你又抽烟!"
闻不时低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欠揍的笑:"小哭包,你管得挺宽啊?"
贺骄瞪圆了眼睛,小鹿似的眸子里盛满了谴责:"上次体检肺活量下降的是谁?上上次咳嗽半个月的是谁?上上上次......"
"停停停,"闻不时伸手捏住她的脸颊,软乎乎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多揉了两下,"你怎么比我妈还能念叨?"
贺骄拍开他的手,把烟头摁灭在栏杆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凶巴巴地塞进他嘴里:"吃糖!不准抽!"
薄荷的清凉瞬间在口腔里炸开,闻不时"嘶"了一声,眯起眼:"这么凶?"
"就凶你!"贺骄叉腰,"你再抽一次试试?"
闻不时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笑了。他俯身凑近,呼吸间的薄荷味混着淡淡的烟草气息扑在贺骄脸上:"不抽烟,那我亲你?"
贺骄:"......?"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闻不时已经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带着薄荷的清凉和烟草的苦涩,却又温柔得不像话。贺骄的大脑当场宕机,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他的校服前襟,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
等闻不时终于退开一点时,贺骄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嘴唇还微微发麻。
"......你、你犯规!"她结结巴巴地控诉。
闻不时舔了舔唇角,笑得痞里痞气:"怎么,不喜欢?"
贺骄憋了半天,最后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他胸口,闷闷地说:"......喜欢。"
闻不时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校服传来,震得贺骄耳根发烫。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柔:"那以后我抽烟,你就亲我,怎么样?"
贺骄抬头瞪他:"这算什么戒烟方法?!"
"管用就行。"闻不时挑眉,"还是说......"他故意拖长音调,"你不敢?"
贺骄气得踩了他一脚:"谁不敢了!"
"那试试?"
"试试就试试!"
——于是,他们二人从此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闻不时每抽一根烟,贺骄就得亲他一次。
后来,闻不时的烟瘾彻底戒掉了。
但他的"亲亲瘾"好像......戒不掉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