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你就是第一

马嘉祺我笔记里标了易错点

马嘉祺从书包里抽出笔记本递过去。

马嘉祺你看看

严浩翔停下脚步，接过本子翻开，里面除了工整的例题，还有用红笔圈出的公式细节，甚至在他常错的地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他忽然抬头，撞进马嘉祺带着点无奈的眼神里。

马嘉祺下次别再错了

严浩翔“嗤”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严浩翔知道你厉害，周末帮我补补？我请你喝汽水

周末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摊开的练习册上。严浩翔咬着笔杆走神，看马嘉祺低头演算的样子。

他比小学时更高了，侧脸的线条分明，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严浩翔哥

严浩翔突然开口。

严浩翔阿姨和叔叔……最近没来看你？

笔尖顿了顿，马嘉祺抬眼。

马嘉祺嗯，他们忙。

严浩翔那他们……

严浩翔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其实他上周去邮局寄信时，看到马嘉祺的爸妈从邻市寄来一个大箱子，地址写的是学校，收件人是马嘉祺。

马嘉祺怎么了？

马嘉祺问。

严浩翔没什么

严浩翔摇摇头，拿起汽水递给他。

严浩翔快讲题吧，不然赶不上下午的篮球赛了

马嘉祺接过汽水，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忽然笑了笑。

他知道严浩翔想说什么，就像他知道，每个周末严浩翔都会找借口让他辅导功课，会在他生日时提前半个月准备礼物，会在他偶尔望着窗外发呆时，默默递过来一颗糖。

窗外的梧桐树叶又黄了，像他们一起走过的那些秋天。

马嘉祺看着严浩翔认真听题的侧脸，忽然觉得，那些关于等待的苦涩，早就被少年人的陪伴酿成了清甜，像此刻手里的汽水，带着冒泡的欢喜。

秋末的运动会，马嘉祺被拉去跑三千米。发令枪响时，他看着跑道旁攒动的人头，忽然听见严浩翔扯着嗓子喊。

严浩翔马嘉祺！加油！

那声音混在喧闹里，却清晰得像贴在耳边。他攥紧拳头往前冲，跑到第三圈时腿像灌了铅，呼吸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

视线模糊间，看见严浩翔跟着跑道边跑，手里举着瓶水，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竖起。

严浩翔别停，最后一圈了

严浩翔的声音带着喘，却比任何加油声都管用。

冲过终点线时，马嘉祺腿一软差点摔倒，被严浩翔一把捞住。少年的胳膊带着汗湿的热度，稳稳地撑着他的肩膀。

严浩翔厉害啊你

严浩翔把水拧开递给他，自己还在大口喘气。

严浩翔居然拿了第三

马嘉祺靠在他身上，喉咙干得发疼，却笑了笑。

马嘉祺不是第一，有什么厉害的

严浩翔第三也超牛了

严浩翔拍着他的背。

严浩翔走走走，去买冰棒，庆祝一下

两人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冰棒融化的甜水顺着手指往下滴。严浩翔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塞进马嘉祺手里。

是枚银色的小奖牌，边缘有点磨损，像是从旧玩具上拆下来的。

严浩翔给你的

严浩翔虽然不是真的，但在我这，你就是第一

马嘉祺捏着那枚小奖牌，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像小学时严浩翔把攒的宝贝塞进他手里的样子。

时光好像没走太远，又好像把两个小孩拉着长了好几截，连带着那份热烘烘的心意，也变得沉甸甸的。

马嘉祺谢了

他把奖牌塞进校服口袋，指尖触到布料下微微凸起的形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