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麻辣烫庆祝

晚自习的灯光亮起来时，马嘉祺在作业本里发现一张纸条，是严浩翔的字迹。

“下周篮球赛，来看我打主力。”

末尾画了个投篮的小人，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得意。

他低头笑了笑，在纸条背面画了个小小的勾，第二天塞进了严浩翔的笔袋里。

窗外的梧桐叶落了满地，像铺了层金褐色的地毯。马嘉祺看着同桌严浩翔趴在桌上补觉的样子，阳光落在他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上，少年人的皮肤在光里透着薄红。

有些陪伴，早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那些曾经让他辗转难眠的等待，如今都变成了身边人递来的水、塞过来的糖、喊破喉咙的加油。比任何承诺都更实在，也更温暖。

篮球赛那天，操场被围得水泄不通。严浩翔穿着印着号码的球衣，在场上跑得像阵风，投篮时跃起的身影引得看台上一阵欢呼。

马嘉祺坐在第一排，手里捏着瓶没开封的水，目光跟着他转。

中场休息，严浩翔满头大汗地跑过来，直接把胳膊搭在他肩上。

严浩翔怎么样，帅吧？

马嘉祺递过水瓶，没说话，却在他仰头喝水时，悄悄帮他把汗湿的额发拨到一边。

严浩翔愣了下，喉结滚动的速度慢了半拍，耳根忽然红了。

下半场最后几秒，对方追平了比分。严浩翔持球突破，被两人夹击时突然把球传给了队友，自己却被撞倒在地。

看台上的惊呼还没落下，队友的绝杀球已经空心入网。

严浩翔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膝盖的擦伤，转身就往马嘉祺这边跑，张开双臂想抱他，跑到跟前又猛地刹住，只是咧着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严浩翔赢了！

马嘉祺站起身，从口袋里摸出创可贴，是早上出门时顺手塞进兜里的。

他拉过严浩翔的手腕，把人拽到台阶上坐下，低头帮他处理伤口。指尖碰到膝盖上的擦伤时，严浩翔瑟缩了一下，却没抽回腿。

马嘉祺疼吗？

严浩翔不疼

严浩翔看着他低垂的眼睫，突然说。

严浩翔等会儿去吃麻辣烫庆祝？我请客

暮色漫进麻辣烫店时，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两碗冒着热气的红汤。

严浩翔哥

严浩翔我听我妈说…阿姨生了个弟弟，昨天刚过的六岁生日

马嘉祺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碗里沉浮的鱼丸上，没说话。

严浩翔看着他微垂的眼睑，补充道。

严浩翔阿姨打电话来的时候，听起来挺高兴的

空气静了几秒，马嘉祺才轻轻“嗯”了一声，夹起鱼丸放进严浩翔碗里。

马嘉祺快吃吧，要凉了

马嘉祺抬头，对上严浩翔递过来的眼神，那里面没有同情，只有熟悉的暖意，像小时候无数次在他难过时递来的糖。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在严家过夜，黑暗里严浩翔的呼吸声如何驱散了他的不安。

或许有些陪伴，真的能从童年的巷口，一直走到少年的餐桌旁，他会跟着珍藏后赠送出的礼物，走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