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手指颤抖着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忙音响了许久,终于被接通。
马嘉祺浩翔,是我
严浩翔马哥?
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诧异,马嘉祺喉咙发紧。
马嘉祺嗯
电话那头突然静了,静到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严浩翔哥
严浩翔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严浩翔你现在在哪
马嘉祺把脸埋进枕头,闷声说。
马嘉祺在家,和我妈还有…弟弟…
严浩翔没说话,可马嘉祺知道,他一定又像小时候那样,眼睛亮晶晶地笑,准备追问更多细节。
可妈妈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
马妈妈出来喝牛奶
马嘉祺手忙脚乱挂断电话,开门时撞见妈妈欲言又止的神情,那杯温热的牛奶在手里发烫。
之后几天,马嘉祺总在课间收到匿名包裹。拆开是篮球杂志、绝版球星卡,甚至还有他提过一次的旧款护腕。
不用想肯定是严浩翔。周末清晨,手机震动,接通了电话。
严浩翔哥,我到你家楼下了,可是好像有门禁保安大叔不让进
马嘉祺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熟悉的身影,心脏疯狂跳动。他想起妈妈说 “一家人” 时的刺痛,想起弟弟依赖的眼神,可双脚却不受控制地往楼下跑。
球场上,严浩翔像从前一样,故意撞他肩膀,喊他 “马哥”,说 “你不在,我打球都没劲儿”。
阳光透过篮网,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马嘉祺突然发现,有些羁绊从未断裂,就像严浩翔始终记得他喜欢的球星,记得他们一起奔跑的时光。
直到严浩翔突然停下动作向他身后看去,他便顺着严浩翔的方向朝后看。
母亲提着包站在那冷着脸静静的看着他,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愠怒。马嘉祺心里“咯噔”一下,攥着挂件的手不自觉收紧。
妈妈没说话,转身往回走,步子迈得又急又重。进了家门,弟弟正坐在桌前写着作业,听见动静,怯生生瞥了眼妈妈,又缩进试卷里。
马嘉祺换鞋的空档,妈妈突然开口。
马妈妈为什么没问过我就出去,我给你报的课也不上就为了跟他去打球?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可看着妈妈冷硬的侧脸,那些话又咽回肚里。
厨房飘来熟悉的红烧排骨香,可氛围却僵得能结冰。马嘉祺把新挂件藏进书包夹层,盯着妈妈在灶台忙碌的背影,喉间泛起酸涩。
那些被补习班填满的周末、深夜里妈妈抱怨“累赘”的碎语,像针一下下扎着心,走向阳台整理东西。
楼下严浩翔还没走,他抱着篮球仰头望马嘉祺家的窗户,看见那抹身影时,使劲挥了挥手,嘴型无声说“别难过” ,马嘉祺别过脸,怕被看见泛红的眼尾。
马妈妈跟你说的话你听进去过没
马妈妈你都多大了为什么不能像你弟弟一样懂点事呢
马嘉祺嗯
马嘉祺我尽量
马妈妈什么叫尽量
马妈妈我需要的是必须
马屹桉妈,我需要交作业
屹桉的声音响起妈妈撇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他摸出书包里严浩翔寄的旧款护腕,布料上还留着阳光晒过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