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弟弟扑上来拽他衣脚。
马屹桉哥哥你去哪啦
马嘉祺笑着抱起弟弟,转身看见妈妈站在玄关,手里提着菜。
马妈妈买了些你们这几天的菜
马妈妈你们两个的课都要按时上,少出去转悠
妈妈离开之后,马嘉祺默默地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饭。他动作迟缓却有条不紊,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填补内心的空荡。
饭菜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给寂静的家添上一丝暖意。他将热腾腾的菜肴端上桌,两人相对而坐,各自埋头吃着,碗筷碰撞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马屹桉哥哥等会可以教我做题吗
马嘉祺嗯
马屹桉哥哥,你笑一笑嘛
马屹桉感觉你好闷啊
马嘉祺垂眸,嘴角勉强扯起弧度。
马屹桉好假
他望着弟弟澄澈眼睛,心底某块柔软被戳中,真正扬起笑。
吃完饭,马嘉祺辅导作业时,马屹桉突然说。
马屹桉哥哥,学校同学说从来没见过我爸妈,我就说他们在忙超厉害的事
马嘉祺指尖一顿,刚要开口,手机震动,是爸爸发来消息。
“嘉祺,爸爸对不住你们,最近…但记住,爸妈永远盼着你们好”
他攥紧手机,对弟弟笑。
马嘉祺对
暖黄灯光里,兄弟俩影子挨得更近 。
马嘉祺摸了摸弟弟脑袋,辅导完作业,他独自走到阳台,夜风裹挟着隐约的喧嚣。手机里爸爸又发来条语音,带着疲惫的笑。
“嘉祺,爸爸争取下个月回家一趟……”
他回了句“好”,转身看见客厅角落,弟弟抱着自己的旧玩偶,蜷在沙发上睡熟,心口那团闷着的东西,突然就化开些。
马嘉祺轻手轻脚走过去,想把弟弟抱回房间。路过玄关时,瞥见妈妈下午放下的菜,袋口露出根水灵灵的青菜,像极了小时候妈妈牵着他,去菜市场挑菜的模样。
把弟弟安置好,他坐在床边发怔,手机屏幕还亮着爸爸那句 “下个月回家”。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恍惚间,他好似看见未来某天,爸爸拿着花进门,弟弟欢呼着扑过去,妈妈在厨房喊 “洗手吃饭”,但那些缺失的烟火气,永远也填不满这空荡荡的屋子 。
次日清晨,弟弟被煎蛋香气勾醒,揉着眼睛跳下床。他把盛好的粥推到他面前,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照在弟弟沾了蛋黄的嘴角。弟弟含糊不清地说。
马屹桉哥哥,等爸妈回来,咱们去放风筝吧
他笑着应好。
一一
一年后,马屹桉升上二年级,马嘉祺也习惯了在课业与照顾弟弟的缝隙里打转。可母亲的变化,像场突如其来的雨,浇得他有些发懵。
那天马嘉祺刚把弟弟送进学校,就被母亲堵在小区门口。她举着打印好的课程表,指尖戳着“法语班”一栏。
马妈妈他法语课为什么没去上我不是让你去送他了吗
马嘉祺他那天说有点累,我就让他在家休息了
马妈妈有点累就休息?那它其他的课呢
马妈妈昨天你的课他的课你们都没有去上,要不是老师和我说你们昨天请假了还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马嘉祺望着母亲泛红的眼角,想起弟弟说“不想总做题,想和哥哥踢球”时,垂着的睫毛,喉咙像卡了团棉花,说不出拒绝的话。
晚上给弟弟辅导作业,奥数题刚摆上桌,马屹桉就攥着笔杆发抖。
马屹桉哥哥,我真的写不下去了
他把题收起来,想哄弟弟先睡,母亲却推门进来,看见散落的奥数资料,瞬间拔高声调。
马妈妈你当哥哥的,就由着他偷懒?现在不吃学习的苦,将来怎么…
话语像尖锐的针,扎在静谧的夜里。马嘉祺攥紧手心,第一次在母亲面前红了眼。
马嘉祺妈!他才七岁
马嘉祺你有什么气有什么火对我发,对一个小孩子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