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的东西

马屹桉无助地望向马嘉祺，眼底满是疲惫与委屈。

马嘉祺一把攥住妈妈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毫不犹豫地拉起她快步向外走去。随着一阵轻响，房门在他身后被稳稳带上。

马妈妈你小时候不也是这样的现在有什么问题吗，他既然有天赋，我为什么不能对他期望高

马嘉祺是，我小时候也是这样，但没有达到你那么高的预期，所以是你把我抛弃的理由？

马嘉祺而他达到了你想要的预期，所以就跟疯了一样控制他？

马妈妈我做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你们吗

马妈妈你爸对你们未来倒是没那么多期待，我所做的不过是将他那些未曾兑现的期待叠加起来罢了。难道有错吗？

马嘉祺但我们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空间

这句话曾多次在心中无声地呐喊着，仿佛在寻找一个无人能答的。

马妈妈你们自己的生活？那我的呢，我的谁来给我

沉默中，只有无尽的思索和一抹难以言说的落寞，在空气中悄然蔓延。

妈妈回想到年轻时因学历吃尽苦头，拼命想把“捷径”塞给孩子，又或者是带着一点私心，想要活在别人说两个孩子是天才的光环之下。

父亲回来后便看见两人站在门前，马嘉祺见状摔门而出，没看见马屹桉将门开了一道小缝，小小的身影攥着衣角，听着爸妈回到房间后传来的争吵。

马妈妈你为什么不能管管这个家，屹桉的奥数比赛要是砸了，一辈子都毁了！

马爸爸他才七岁为什么非得用奥数来决定他这一辈子的事

屹桉后退两步关上门，书包里的画纸掉出来，那是他想和哥哥去动物园画的 “全家福”，被雨水溅湿了一角。

之后一周，妈妈给弟弟新增了围棋班，弟弟课间趴在桌上写作业，被同学笑书呆子。

那天傍晚，弟弟攥着不及格的奥数卷回家，妈妈的尖叫刺破客厅。

马妈妈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考这点分？

马屹桉我不想学奥数了

妈妈撕了他的画本。

马妈妈没出息的东西，你哥就是例子！

马嘉祺冲进来护着弟弟，妈妈的指责却像刀子。

马妈妈你当年要是好好学奥数，我怎么会不要你，现在还来教坏屹桉！

弟弟看着哥哥泛红的眼，突然觉得哥哥也救不了自己。

夜里，雨敲打着窗户，弟弟把攒的零花钱塞进书包，想起哥哥说 “有委屈就找我”，可走到哥哥房间，却听见他对着和严浩翔一起的照片说 “我快撑不住了”。

凌晨，马嘉祺在弟弟枕头下发现字条：“哥哥，我去给我们找自由了。”

他疯了一样冲出门，雨幕里，弟弟的小脚印歪歪扭扭通向远方，最后消失在城郊铁轨旁……

搜救队找了三天，只有那幅被雨打湿的 “全家福”，还黏在弟弟摔破的书包上，画里的太阳，永远停在了七岁那年的雨夜。

三天，从城郊找到福利院旧址，从废弃工厂寻到桥洞，每一处黑暗的角落，马嘉祺都怕看见弟弟蜷缩的身影，又盼着能撞见那抹小小的、倔强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