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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桉.“主要是看人。”
晏桉.“有些人，看着就让人心情好，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话音未落，酒吧侧面员工通道的门被推开，一个纤细的身影闪了进来.
故早穿着酒吧统一的黑色制服马甲和短裙，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一双笔直的长腿.
头发高高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
不是顶级的艳丽，却有种清冷又带着点野性的矛盾气质.
尤其那双眼睛，看人时总像蒙着一层薄雾，引人探究.
她显然没料到吧台前已经坐了人，而且还是晏桉.
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垂下眼睑，快步走向员工休息区，准备打卡换班.
她能感觉到那道毫不掩饰的、带着灼热温度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黏在自己背上.
晏桉.“哟，小早儿，早啊。”
晏桉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不大.
却足以在空旷安静的酒吧里清晰地传到故早耳中，也传到许绪的耳朵里.
故早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
故早.“晏先生早。”
声音低低的，没什么情绪，脚步更快了些.
晏桉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在员工通道门后，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带着点捕猎者看到猎物应激反应的兴味，他掐灭了烟，对许绪扬了扬下巴.
晏桉.“许老板，老规矩，给我存瓶'山崎'，等会儿请人喝。”
许绪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记下.
这位晏大少在'夜未央'存的好酒，十有八九都进了那个叫故早的服务生肚子里.
随着营业时间的临近，酒吧入口的霓虹灯管'啪'地一声全部点亮.
流光溢彩地勾勒出'夜未央'三个字，如同一个信号，宣告着夜晚的狂欢正式拉开帷幕.
厚重的大门被侍者拉开，城市的喧嚣和精心打扮的男男女女开始鱼贯而入.
冷清的空气瞬间被各种香水味、谈笑声和背景音乐里逐渐加强的鼓点搅动、升温.
卡座区很快被填满，吧台前也坐了不少人.
穿着制服的服务生们端着托盘，像灵活的鱼群在幽暗的光线和拥挤的人潮中穿梭.
故早已经换好工服，穿梭在人群中送酒、点单.
她动作麻利，脸上挂着职业化的、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却刻意避开吧台的方向.
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依然追随着自己，像甩不掉的影子.
故早.“一杯'教父'，加冰，送到A7卡座。”
故早.“再来一打'科罗娜'，冰桶一起。”
故早.“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她忙碌着，试图用工作隔绝那份令人不适的关注.
然而，当她把一杯调好的鸡尾酒送到吧台另一端的客人手中，转身欲走时.
差点撞进一个带着淡淡烟草和高级古龙水味的怀抱里.
晏桉不知何时已离开吧台，好整以暇地斜倚在通往卡座区的过道边，恰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晏桉.“小早儿，忙得脚不沾地啊？”
他站直身体，微微低头看着她，距离近得能看清她耳垂上细小的绒毛.
昏昧的光线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那双桃花眼带着笑意，却深不见底.
故早下意识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垂着眼.
故早.“晏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晏桉.“需要？”
晏桉拖长了调子，目光毫不避讳地在她脸上逡巡.
晏桉.“需要你陪我喝一杯，算不算需要？”
晏桉.“我存的'山崎'，还没人陪我开呢。”
他伸出手，指尖几乎要碰到她托着空盘的手臂.
秦素烟.“晏桉！”
一个略带尖锐、带着明显不满的女声插了进来，打破了这微妙的僵持.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由远及近.
秦素烟穿着一身剪裁大胆的红色紧身裙，像一团移动的火焰，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穿着职业套裙、抱着文件夹、一脸精明干练的陈以澄.
秦素烟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晏桉和故早之间剐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晏桉脸上，红唇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秦素烟.“我说怎么在吧台找不着晏大少爷呢，原来跑到这儿调戏我们家小服务员来了？”
秦素烟.“啧啧，晏少这品味，还真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故早的方向，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陈以澄站在秦素烟侧后方半步，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只对着晏桉微微颔首.
陈以澄.“晏总。”
算是打过招呼，对眼前的冲突视若无睹.
晏桉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收回手，转向秦素烟，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调调.
晏桉.“哟，秦总来了？”
晏桉.“这话说的，我就是关心一下员工。”
晏桉.“秦总这酒吧管理严格，员工辛苦，我慰问慰问还不行了？”
秦素烟.“慰问？”
秦素烟嗤笑一声，扭着腰肢走到晏桉身边，故意挤开了一点故早.
秦素烟.“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秦素烟.“晏少，我们小早儿胆子小，可经不起您这'慰问'。”
她说着，挑剔的目光又在故早身上扫了一遍，仿佛在评估一件廉价商品.
故早低着头，手指捏紧了托盘边缘，指节微微泛白.
她沉默着，像一个完美的背景板，承受着这无形的审视和压力.
就在这时，酒吧入口处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一群衣着光鲜、气场十足的男女簇拥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女人正是季璃笙，她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色裤装，长发精练，妆容精致.
嘴角噙着自信从容的微笑，目光随意地扫过全场，带着一种天生的掌控.
她身边跟着几个保镖模样的壮汉，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商界精英的人物.
以及一个年轻男人黎乐回，他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分量不轻的黑色皮质手提包，表情严肃.
季璃笙一行的出现，瞬间吸引了酒吧里大部分人的目光，原本喧闹的声浪都低了几分.
晏桉的目光也立刻被吸引了过去，脸上那点应付秦素烟的敷衍笑意瞬间消失.
眼神变得专注而深沉，仿佛瞬间切换了频道.
他不再看故早和秦素烟，只对秦素烟随意地丢下一句.
晏桉.“秦总，有朋友到了，失陪。”
便转身，脸上挂起得体的商业笑容，大步朝着岳欣淼的方向迎了上去.
晏桉.“季总！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他热情地伸出手.
季璃笙也笑着伸出手与他相握.
季璃笙.“晏总客气了，路过这边，听说你这儿环境不错，带朋友们过来坐坐。”
季璃笙.“没打扰吧？”
晏桉.“哪里哪里，季总肯赏光，求之不得！”
晏桉侧身引路.
晏桉.“包厢给您留好了，这边请。”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酒吧最深处、最隐蔽的VIP包厢区走去.
黎乐回紧紧跟在季璃笙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看着晏桉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秦素烟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冷哼一声，低声骂了句.
秦素烟.“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她狠狠瞪了一眼旁边沉默的故早.
秦素烟.“还杵着干嘛？干活去！没用的东西！”
故早依旧低着头，轻声应道.
故早.“是，秦总。”
转身欲走.
秦素烟.“等等。”
秦素烟却又叫住了她，眼神带着审视和一丝算计，上下打量着她.
秦素烟.“去，拿几瓶好酒，送进'星河'包厢。”
秦素烟.“给我机灵点，别丢了酒吧的脸。”
她刻意加重了'机灵点'三个字.
故早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
故早.“好的，秦总。”
看着故早走向吧台取酒的背影，秦素烟脸上露出一丝刻薄的笑意，对旁边的陈以澄低声道.
秦素烟.“看到没？有些人啊，就是贱骨头，非要凑上去给人作践。”
秦素烟.“我倒要看看，她能'机灵'出什么花来。”
陈以澄只是微微颔首，目光追随着故早的身影，镜片后的眼神平静得如同古井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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